电视上,ABC新闻正在实时直播此次大选的投票情况。随着各个州的投票站关闭,屏幕上两方票数的差距逐渐拉开,主持人持续地对选票结果进行分析预测。
“好的,现在我们又得到了一个摇摆州的结果。北卡罗来纳州,16张选票,卡森·费尔南德斯今晚赢得了北卡罗来纳州的选举。现在我们可以做些假设了,目前处于优势地位的卡森·费尔南德斯通过270票的剩余路径……”
苏珊把果盘递给我,看了眼电视:“看起来老板的胜算挺大的。”
我摇摇头,叉起一块苹果放进嘴里:“还有五个摇摆州没出结果,何况今年参议两院也换届,如果党派不能取得多数席位,爸爸就算当选了也很难有实权。”
苏珊打量我:“小姐,你不想老板当选吗?”
顿了顿,我若无其事道:“怎么可能?我当然希望爸爸能赢。”
这是实话。死侍从不瞒我那些弄权者之间的弯弯绕绕,由于“职业优势”他甚至知道很多表面光鲜的政客背地里的肮脏事,把它们当八卦讲给我听。所以我很清楚,爸爸和另一位敌对党候选人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若他这次输了,将会陷入十分危险的处境,因此我自然希望他能赢。只是,当上了总统也并不代表他的处境就安全了,美国历史上有过那么多没能善终的总统,何况这本就不是单纯的党派权力斗争,还有变种人的问题夹杂其中。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次袭击事件后我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好像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电视里主持人还在滔滔不绝地分析选票,那张我熟悉又陌生的头像后面的票数领先了对面一截,各州的票数对比在屏幕上来回切换。似乎那些专家们已经认为“卡森·费尔南德斯”即将成为下一届总统,开始对这位上台以后会在政策上做出哪些改变进行各种预测和或褒或贬的评价。
盘子里的水果忽然就没了滋味,我把果盘放到茶几上,缩回沙发里抱住膝盖。苏珊拿来一条绒毯。
画面再次切换,街上游行的人群、会展中心里聚集的各界人士和记者们出现在屏幕上,有人神情激动挥着旗子喊叫,有人眸光闪烁若有所思,有人抱着头沉默不语,兴奋、紧张、急迫、凝重……这些情绪即使隔着屏幕都浓重得叫人喘不过气。
镜头一闪,划过一群举着标牌、似乎是支持变种人平权的小团体——他们一般都是变种人的家属。
“韦德呢?”我转过头问苏珊。她耸了耸肩。
再次看了眼电视,我掀开绒毯站起身。
“小姐。”苏珊突然叫住我,“不用担心,老板准备了这么久,肯定能当选的。”
我朝她笑了笑。
“嗯,我知道。”
上到二楼,死侍的房门敞开着,房间里亮着灯光。我靠在门框上敲了敲门。
“棒极了,甜心,你终于想起哥了!”死侍趴在地上,语气可怜兮兮的。
地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零件和工具,我得很小心地踮着脚才能找到落脚点。
“你在……做什么?”我在他身旁蹲下,看他捣鼓着一枚长得像硬币的东西。
“给你做生日礼物。”死侍手上的动作不停,一边回答我。
我愣了愣。是了,过了午夜就是我的19岁生日——大选结束的第二天,惊人的巧合。
我坐下来,侧过脸贴在膝盖上看死侍摆弄那些我看不懂的东西:“韦德,你真好。”
灯光亮得晃眼,我闭了闭眼,有些困倦。死侍支起身,凑过来亲了我一口,又摸了摸我的头:“哭丧着脸这样说可没有信服力哦。”
我惊讶:“很明显吗?”揉了揉脸,我泄气地放下手,“好吧,我只是……有点没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