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塘国是地处西北的一个偏僻小国,虽然穷苦闭塞,但远离战乱,与世无争,百姓倒也安居乐业。
谁料,有朝一日,这皇塘国来了一个游方道士,觐见皇帝,说如果仿效他的治国之法,国家定能富强,一扫被周边大国欺辱的局面。那皇帝老儿贪心不足,不走那勤勉爱民的正道,偏偏要走那歪门邪道,将这个游方道士奉为国师,偏听偏信,大兴土木,将太学拆了,全都改为道馆。
那游方道士真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却是个贪心不足的,待了三年,摸清了这国家的底下,便将那老国王弄死了,他却摇身一变成了国王,窃取了皇位。这个游方道人,正是那恶贯满盈的大魔头黑天魔王。自他登上了皇位,要求每家每户奉上襁褓中的婴儿,以修炼妖法,更是将那国的少男少女,都□□个遍,又派他手底下的小妖们搜刮民脂民膏,这皇塘国的百姓苦不堪言,如置身十八层地狱之中。
此事传到了中土大陆,人神共愤,惹了众怒。各大门派,纷纷派遣高手,前去降服这黑天魔王。可这魔王神通广大,竟是将前去捉拿的一二十个道士,都斩杀干净了。
此事掀起了轩然大波。青城山于各大门派之首,为做表率,立刻派了门派中最得意的弟子、一千年才出一个的天才道士李清源下山,前去斩杀黑天魔王。
李清源在那皇塘国潜伏了一年之间,终于摸清了这魔王的底细,知他有一样极为厉害的法宝,是一个铃铛,名为“惑心铃”。若中了“惑心铃”的魔音,不仅可以迷惑人的心智,更可引出潜伏在内心最深处的欲望,若是道心不坚定,便会丧失心智,成了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前数赶来的道士,皆是败在了这样法宝的手下,甚至有人,还被认贼作父,成了那魔王的“伥鬼”。
有此等逆天法宝傍身,难怪那黑天魔王无所畏惧。李清源心中算计,此番极为凶险,只可智取,不可蛮力相拼。他伏将近一年,终于抓到了一个机会,原来“惑心铃”时逢每年七月十五,鬼门大开之际,便要封存三日,汲取那孤魂野鬼的怨念,以提升法力。于是他便趁此时机,偷袭了黑天魔王,痛打一顿,甚至将它打出了原形,竟是一只成了精的黑毛猪!
眼见就要斩下那黑毛猪的猪头,谁料正值此时,天上突然卷来一朵乌云,将那黑毛猪裹挟而去。可惜,功亏一篑!李清源追了将近半年之久,却是牛入大海,渺无踪迹,只得放弃,正好在罗天大醮的前一天,回到了青城山。
说来也怪,那朵忽然其来的乌云实在蹊跷,到底是何人相助那黑天魔王,难不成,这头猪的背后,还有高人?
“可惜,没能斩下那黑天魔王的脑袋。”李清源面有恨色,这是唯一一个逃出他手中的妖怪,他发誓,有朝一日,必定要斩下那黑天魔王的猪头,一洗前耻。
“没有人能逃脱出师兄的手掌心的。”乔昙儿一脸认真地说,一旁的小八也“汪汪”叫着,狗脸很严肃,似乎是很认同。
李清源被这两个逗乐了,“你都把我说成了一个混世大魔王了。”
乔昙儿扑哧一笑,抱起了小八,亲昵地蹭了蹭,“对了,师兄,你是怎么突然养起狗来了?”他记得师兄有洁癖,从来就不喜养什么圆毛扁毛的畜生,怎么突然收养了这只小狗。
李清源“咳”了一声,似是有点不好意思,“路上捡的,瞧着喜欢,就养了。”
一日,李清源见路边母狗生了一窝小狗,那母狗却是被人打死了,别的小狗没奶吃,都饿死了,只剩下这么一只小白狗。他于心不忍,便买了些羊奶,给这只小白狗喂下。不知怎的,这小白狗竟是和他极为投缘,日同食,夜同寝,竟是将这个养大了。
况且这小白狗极通人性,鼻子极灵,跟在他身边,渐渐连城追寻妖怪的异能,愈发喜欢,干脆养了下了。
“哦……这样啊。”乔昙儿心中总觉得,这小白狗的命运,怎么和自己差不多啊,“那它为什么叫小八啊?”
一只后来的小狗,不仅能天天跟在师兄身边,而且排行比他还要高一个次序,真真是气死人了!
那小八抖擞着精神站着,似乎很得意。
“小八叫着顺口,就叫了。”李清源随口敷衍,他总不能说,他觉得这小白狗有点像乔昙儿,不能喊它小九,就喊小八。
“哦……”乔昙儿有些闷闷不乐。
李清源安慰道:“小八是我的狗,小九也是——”他的话忽然停住了。
“嗯?”
他揉了揉乔昙儿的脑袋,“小九是我的师弟,永远都是。”
“嗯!”乔昙儿露出了笑容,甜甜的。
被冷落在一旁的小八硬是挤到两人中间,哼哼唧唧,似乎在说:主人,我也要摸摸!
……
当晚,李清源做了一个很奇异的梦。
夜寐之际,恍恍惚惚,梦中小八竟然开口说话了,扒拉着他的裤腿哭道:“主人,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
“主人,朱子真大哥托我给你带句话。他说,真君,你的劫难即将期满,不久便可重归仙位。但你近日会有一场大劫难,切记要千万小心!”
“哦…!听说劫难是关于情劫的。”
“主人,我只敢悄悄附身在小白狗身上,每次不能久待,否则被天庭那帮老东西知道,我可就罪过大了,还会连累主人。”
“主人,我先走一步,你可要把持道心,千万不要被女色迷惑啊,切记,切记!”
李清源醒来,望着蜷缩在地上,呼噜呼噜大睡的小八,一脸疑惑,这狗难道真能通灵?为何它梦中一会叫自己主人,一会叫真君?还有,那个朱子真大哥是谁?
他心中疑惑,踢了踢呼呼大睡的小八,却是踢不醒。
“小八,吃肉骨头了。”
那小八立刻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张开狗眼,眼巴巴地望着李清源,狗鼻子翕动着,东闻西闻,左拱右拱,似是在找哪里有肉骨头。
“呵,蠢狗。”李清源笑了,只当是个荒唐梦,依旧睡下。
情劫?呵,他从来都不会对女人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