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末沉着脸,一声不吭,忽然发难,抬脚往男人的西装裤上踹过去。
她穿了高跟鞋,鞋跟尖而细,被逼到绝境上这么奋力一击,倒也是不容小觑。
尖锐的痛意透过西装裤嵌进大腿肌肉里。
绵里带针般的刺痛。
这一下踢得不轻,甚至灰色的面料隐隐渗出丝丝殷红,绅士皮囊下的艳丽。
姜末红着眼睛,仿佛杀疯了的小兽,陷入绝境反而爆发出惊人的潜能来,腿胡乱踢腾着,嘴里还咒骂不停:“让你欺负我!”
沈却被踢得后退一步,他只是微微眯起黑眸来,却没有因为此时而愠怒,相反,身体的疼痛仿佛是一阵兴奋剂。
沈却疾风骤雨般出手,粗粝宽大的手掌攥住她的脚踝,一拧,虎口掐住她肉色丝袜紧贴的脚踝,往上一提,裸色高跟鞋被卸下来,晃晃悠悠挂在脚尖上,要掉不掉的。
姜末受惊,想把腿收回来,却纹丝不动,不想男人力气这么大,情急之下,她伸了另一只去踹,也被他掌控在手里。
“沈却,你放手!”她急了。
“刚刚踹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哭?”他问,深沉目光觑着她,骤然在沙发另一侧坐下来。
钢筋铁骨般的手臂用力,姜末感觉自己纤细的腰肢被一双修长有力的臂膀牢牢掌控住,动弹不得。
随即,一阵天翻地覆,她脑袋朝下,柔软蓬松的秀发海藻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朝下——
上半身更是稳稳地趴倒在男人的腿上。
隔着西装裤,能感受到大腿肌肉的温度。
姜末风中凌乱了半晌。
不是......这是干嘛?!
她虽然招惹的小男生不少,但正儿八经的恋爱还没谈过一次啊啊啊啊啊!
不会这老男人今天疯了吧!
还没等她从凌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沈却伸手压制住她的挣扎,嗓音低沉而严厉,仿佛教训顽皮女孩的长辈,“没有足够的实力就要鱼死网破,是蠢材的做法。”
姜末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如此受制于人还要被教训,她满腔怒火,挣脱不得,破口大骂:“要你管!你想开除就开除,我不在松明干照样饿不死——”
没等她怼完。
“啪”地一声响。
这一巴掌给姜末打蒙了。
完全是长辈教训小孩儿打法,打得树莓色的裙摆逶迤波浪般散铺开,显得她腰肢凹陷下去,更加纤细,男人的手掌落在上面,一掌可握。
姜末屁股疼,心里拱火儿,“我艹,你踏爹算我什么人,轮得到你来管我——”
“啪”又是一巴掌。
“沈却,我艹你大爹——”
“还顶嘴?”
又是一下。
.......
男人掌握着力道,能打疼她让人长教训,却又不至于伤害到她。
小姑娘从小金尊玉贵的养着,某些地方软绵绵的,虽然他下手有分寸,但还是难免给娇嫩皮肤上留下了印子。
姜末打车回家时本来坐在后座,屁股接触到座位疼得她“嗷”了一嗓子,转为侧趴着。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她这副样子,又亲眼见到她从那种金碧辉煌的会所出来,眼神奇怪。
“师傅,去丽景蓝湾。”姜末忍痛冲司机说,这么一抬头,对上司机古怪的目光,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想解释,“大姐,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司机一脚油门轰离开,嘴上唠叨着:“小姑娘,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干点儿什么不好啊,非要干这种工作。”
“我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我女儿跟你年纪差不多大,今年职高毕业,找了个餐厅当服务员,我跑车,她打工,们母女俩相依为命,挣的钱也不愁吃穿。”
“.......”
姜末解释不成,反而挨了一路的说教。
一直到家,李娇莉有事出门去了,偌大的客厅空荡荡的。
李娇莉习惯日常起居亲力亲为,不惯留保姆阿姨住家,只有饭点儿的时候过来做饭。
姜末饿着肚子上楼,回到卧室,换睡衣的时候想起什么来般,扭着身子对着落地镜,看到身上发红的印子,刚刚憋回去的眼泪又出来了。
她再也忍不住,掏出手机来开始打电话。
“喂?”电话那头接通了,温润的男声带着阅历与风霜沉淀下来的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