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锦:“最后找到病源了吗?”
石院判摇头:“后来就直接换了一批人。”
邱锦闻言,陷入沉思。
石院判又想起一事:“说起来,他得的那个方子与你们现在所出的方子倒也相差无几,当真一点效也没有吗?”
邱锦一愣:“什么方子?”
石院判一见他的反应,也有些意外:“就是前些日子朱大人得的那个方子,不是说送到居养院试用过吗?”
“此事我并不知情,大人可还记得那方子?”
石院判有些为难:“我当初也只是瞥了一眼,但郎中们都见过那张药方,如今都去了居养院帮忙施药,你可以问问他们。”
“好,”邱锦这才说到正题,“石大人,还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行馆煎药的地方在小厨房,太子的药煎好后,由丁存过来端了送进去。
行至太子寝房前的一个拐角处,他看了看四下无人,将碗里的汤药倒进花盆中,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重倒出些汤药在碗中。
忽有一厉声传来:“丁郎中,你这是在干什么?”
丁存吓得手一滑,瓷瓶掉在台阶上,碎了。
从廊柱后出来一人,竟然是石院判。
丁存惊慌失措间有些结巴地道:“不是,石大人,您,您听我解释……”
“我说怎么同样的药物别人都在好转,太子的病情却每况愈下,竟然是你在捣鬼,说!你到底受谁指使?”
丁存见已被他识破,也面露狠色,忽地从地上捡起一个瓷片,直冲他咽喉而来。
石院判一惊,往后退了两步出声道:“来人,把这个逆贼给我拿下!”
说话间,廊上与前院方向冲过来数名护卫,上来便将丁存手里的瓷片踢飞,几下便将人捆了起来。
户部侍郎明海跟在后面咬牙切齿道:“先将他关押起来,还有那个赵明勋,只怕也脱不了干系,也一并关押,拷问出同党,届时听侯太子殿下发落!”
此事一出,户部侍郎与石院判等人也心有余悸,摸不清他同党还有几人的前提下也不敢再冒险,速速将太子送到了居养院。
朱修自然也不敢再出言阻拦,只痛悔自己信错了人,害了太子。
太子到了居养院连服两日汤药后便清明了许多,众人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邱锦跟行馆的郎中们要出了朱修的方子,配成汤药拿给姜致。
姜致细细品了品,“没错,就是这个,这是我送去行馆的汤药,他们居然真的配出来了。”
邱锦狐疑道:“你从哪里得的这汤药?”
姜致有些不满:“我从别处穿过来时身上带了一个东西,关键时侯可以救命,不是跟你说过我可以自救吗,怎么你到现在还是不信我?”
邱锦沉吟道:“不是不信你,我是相信你可以自救,但这难免有些太光怪陆离了些。”
姜致也不求他能完全明白,“这方子很管用的,甚至可以用它替换现用的药方。”
“还是先小范围试用一下,”邱锦现在很谨慎,“如果确实管用再作打算。”
“嗯,也好。”姜致也觉得,如果都管用,也不一定非得换药。
邱锦拉住她的手,解释道:“不是信不信你,每个人的体质病程不同,还是要检验过才可以,更何况配药也需要时间。”
“我明白,”姜致知道他如今身负重任,“我下午想去一趟安济院。”
今日上街求药的人明显少了许多,也不似刚开始那么忙了。
“去吧,让宝墩陪着你。”
宝墩最近也在库房里帮着往外运药,忙得不亦乐乎。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成。”
毕竟他的娘亲是在那里病逝的,姜致不想让他触景生情,想起伤心事。
安济院门房里负责登记的那个人已经认识她了,态度十分恭谨。
姜致刚来到住过的那间房前,在门口晒太阳的方氏一眼便看到了她,居然从小凳上起了身,与她打招呼。
姜致又惊又喜地跑过去,扶住她:“你好多了,可以下床了。”
方氏也有些感慨道:“是啊,没想到我居然活过来了,只是身上还没什么力气。”
“很正常,你病的时间太久了,慢慢会恢复的,”姜致一边安慰她,一边往屋里探头,“陈婆呢,怎么没见她?”
“她没撑过来,”方氏瞬时哑了嗓音,“你走后第二天,人就不成了。”
“啊?”姜致其实已经预料到了,因为她离开之前那两日,陈婆清醒的时侯很少,只是一旦确认了噩耗,仍难免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