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九见公孙亭有条理的安排着,心中知晓公孙亭根本无须费人力帮他,而对他来说这都是白得的最好的好处。
看着那些护卫熟练的动作也不需要他插手,霜九抿了下唇,向公孙亭道:“我只要一半即可。”
静语不知从哪换了衣裳回来,一听首个不赞同道:“别啊,九哥儿,我们也用不上,另一只也送你都可。”
霜九摇头拒绝,见他一脸遗憾的样子,心觉这位静语不太像侍卫,这么跳脱。
公孙亭也笑着摇摇头:“不必介怀,另一只足以。”他便对护卫道,这只母猪今日将做为他们的加餐。
这么一大头能令护卫他们好好吃一顿饱,都扬声谢过公子。
“多谢。”霜九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只能道谢,他看了看场面,难得不知该干些什么。
“无须客气,郎君开荒时或能猎到更多的野兽。”公孙亭笑了下,紧接着道:“霜郎君,可否请你这边一叙?”
霜九听到,只点点头走过去:“我名霜九,公子直接称我名姓即可。”
“郎君既叫我公子,亭也只称郎君无不可。”公孙亭笑着反驳。
霜九一噎,无言看他一眼。
公孙亭对他温和一笑:“既然如此,你可直呼我名我也便称你霜九如何?”
“哦。”
霜九默然,公孙亭是他见过第二会绕话的,第一是他阿爹。
“上次一别,借用你的荷包,多谢。”公孙亭在溪水上游停住,从怀中拿出那只元宝荷包递还给霜九。
霜九都快忘了这只荷包,看着上面的大元宝突觉是有点俗,难怪阿爹总说他,像公孙亭这样的有钱人肯定不会买这种样式的,也配不上他的气质。
他默默接过来,上面似乎沾染了些许香气,出去一遭这丑东西竟然都变文雅了许多。
要知道霜九一向对自己做出来的东西都十分自信,要是被霜阿爹和霜阿奶知晓他称呼自己绣的荷包是丑东西只怕都觉得震惊得不亚于太阳从东边落下了。
公孙亭本不该多言,但看着霜九低垂的眼帘,长睫如蝶翅般微颤,便还是真心赞了句:“上面的绣面十分细致,样式也很通俗了然,很可爱。”
“哦,哦,谢谢。”霜九听到即刻抬头看向他,他还是头次听到这样具体的夸赞,见公孙亭是真心的,心中高兴许多,不愧是城里人有眼光和见识。
“那我下次送你一个更好看的。”霜九心觉公孙亭帮了自己太多,他也没什么能报答的,就送个好看的荷包表示下谢意也应该的。
……
公孙亭微顿,看他一眼,见那双澄澈的眼中俱是纯然的欣喜,心想这事事通透淡然的哥儿却在某些方面纯真得厉害,完全不知晓送男子荷包意味着什么,仅仅只为他的一句赞扬就开心。
他划过那颗眼角红艳的痣,那张如玉的脸上还有些早已干涸的血滴,衬得霜九如妖似仙。
公孙亭转开视线,拿出手帕浸湿起身递给霜九,只道:“脸上有血。”没接霜九的话也……没拒绝。
“谢谢。”霜九接过,现在他已很熟练的对公孙亭道谢了,对公孙亭也熟悉了许多,靠近脸上又闻见帕子上的香气,是和荷包上的同一种味道,挺好闻。
“这个野鸡是我先前猎的,还不知这座山是你买下的。”霜九擦完脸,紧接着蹲下身将框中的东西倒出来,相当诚实了。
公孙亭看着毛色艳丽的野鸡,又看着仰头望着他,一脸坦然的霜九,像极了‘坦白招供’的老实场面,怎么看都有些可怜又好笑。
他弯下身将那只还嘎嘎叫的野鸡提着放回框中,笑着道:“无事,你不知情有可原;你知也没关系,这山中的野兽是活的他们来去自由也不全然是属于我的。”
“那也是在你地盘上活的,你有权管它们。”霜九看他一眼道。
公孙亭静静听完也不反驳,对他一笑道:“既如此,那我便做主送你吧,也是你猎到的,很厉害。”
霜九看着他的总是温和的笑脸,听着他的夸奖不知为何有些失语,抿嘴低头用帕子擦了下手,看着已经脏污的青色手帕又一顿。
静语遥遥坐在一棵树上,全程望着他家主子和九哥儿的互动,一会儿递荷包,一会递帕子有说有笑的,心想公子和九哥儿很熟的样的,左看右看恍然大悟,他默然抱树。
冒犯,冒犯,九哥儿原来是公子的心上人。只是,想到宫中那位,又一个激灵,那可不是个难缠的主。
霜九拿着手帕默默蹲在溪边搓了搓,见这娇贵的布料又变得皱皱的……
他抬眼看了眼公孙亭道:“下次我再赔一方给你。”
公孙亭温声道:“无妨。”
“你常来这山中?能否请你介绍一番这山中全貌。”
霜九听他这么一道,自是同意,他背上背篓带着公孙亭走去他熟知的一些地方。
“我能了解的只有这片地方,靠近群山的后边和更高南边我极少过去。”
“多谢,这便足以助我了解许多,安全为重。”公孙亭听着霜九心中的标记地图,名称都颇为童趣,随着人走他眼中染上笑意越深。
像鸭鸭池塘,野鸡山寨,竹鼠迷宫,还有他的好朋友胖鼠住的一小片地方,叫胖鼠营地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