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语说完气愤道:“这县令就靠着诸如王员外这等人的笼络收拢财色,王员外这种人又凭着靠山为非作歹强抢良民,做完恶还逍遥法外,真是罪该万死。”
公孙亭脑海闪过到那眼角一点胭脂,指尖轻点:“这些人都逃不掉。”
“我一定要去将王员外这个老东西套了麻袋揍一顿,还有那恶毒的王婆子一家不能放过,公子,他们家还想来做工,那黑名册上的人,为何要给他们机会?”这也是静语今日不解的事,为何公子定下那些规矩。
“像这些人就该狠狠给他们一个教训,霜家至今恐还不知这害他们家的黑手源头在哪。要是王家被选投通过了怎办,他那一家子没一个好的?”
公孙亭轻轻叹口气,看着静语如此义愤填膺,却道:“你又如何对霜家的事这么上心?”
静语一下子像被捏住了后颈皮,支支吾吾道:“这这不是,这些恶人太过可恶了,就该受到作恶的惩罚。”
公孙亭笑笑也不戳破:“做了恶事自然要自食恶果,这些人的选投,到底有多少又有谁知呢?”
公孙亭站在书桌前,丝缎寝衣拢尽华光,墨发如锻披散在肩低头时垂落脸庞,他信手落下笔墨,融融烛光衬他嘴边笑意温柔。
静语恍然大悟,贼笑着:“哦,是啊,要不要他们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静语有有些犹豫道:“公子,那,那霜家不像是普通人家,我们要不要查查?”他私心觉得说不定能帮到那哥儿什么忙。
公孙亭转头瞥他一眼,摇头道:“不要做多余的事。”
“好吧。”静语失落垂头。
“既然明了就把这封信回给非白吧。”公孙亭将写好的信给他。
静语躬身接过准备告退,又被公子叫住。
“等等,非白去村中找你时如何场景?”
静语不知公子为何问这话,回想了一遍:“就是将县令的一些消息告知我,帮我调查了番村中流言。”
他想到非白面瘫似的脸又嘲笑一番:“哦,他过来时跟个落汤鸡似的,得亏他一身内力存着不用。”
又恍然想起来,是哦,非白和公子在这里探查的镇子定早已知晓霜家一些事情了,那为何公子又不让他禁言了,难道是想多罚我一点?
“原来如此,你去吧。”公孙亭微微一笑放开离开。
“是,公子。”静语绕绕头,一番摸不着头脑的出了房门,公子近年越发神秘了呢,不愧是公孙家的小公子,他如是想着。
霜九第二日不用去镇上工了,只是习惯了卯时起,在院中练了一套功夫热了身子,去后院开了鸡笼鸭笼,给所有家禽喂了食,清扫了笼舍。
早食等阿爹和阿奶要起来时再弄,一起吃热的。
三月了,天亮的越发早。霜九去小河边提了水灌满院中水缸,院子里的阿爹种的一些花草种子也发了芽,不经意一看都冒着嫰嫰的绿。
霜九扫完院子,便去柴房挑了些木材,想着要最做的东西。
阿爹的木轮椅要重新做个好的,新做把伞还人,其实还把完好的伞即可,但阿爹说过受人恩惠需诚信以报之,还要削些箭杆,做些箭。
还有得忙不是一两日能做好的,霜九挑着木料想着要用的材料。
宋音一开门,就见院子堆了大大小小的木材,他进杂货房一看,见霜九正弯腰撅着屁股找些什么,模样滑稽可爱,宋音靠着门看了一会笑出声。
霜九转头看去:“阿奶。”
“找什么呢?”宋音道:“满院子的木头准备造个船出来啊。”
“不是,找些好的木头重新做个木轮椅。”
“啊呀,真是阿奶的好乖宝,家中料子都一般,等阿奶去找个好料子回来再做不迟。”
“嗯。”
“先帮你阿爹去吧,临儿也快起了,我去做饭,正好吃完饭我们一起做些箭矢。”
“好。”
三人吃完早食,难得围坐在一起做同一件事。
霜九削着棍做箭杆,宋音将从前制的铁叶箭镞磨得更锋利些再装配,再交由霜临缠绕箭羽。
三人配合熟练,他们一家一起也做过许多这样的事。
“小九儿这头发生得好,浓密顺滑,开春这么久又长长不少,该修剪了。”宋音说道。
“嗯,等会儿我就剪剪。”霜九也觉得自己头发太重了,剪了些好。
“可别你自个儿剪,让你阿爹帮你,你自己剪怕你将这头漂亮的墨发剪没了。”宋音小笑着阻止。
“想你儿时自己拿着剪子咔咔剪了一通,都快被你剪秃咯,要是让那些个酸儒书生见了就要骂人不孝。”宋音戏道。
“不会见到。”霜九认真摇头。
“哈哈,真是可爱。”
最终还是霜阿爹帮他剪了头发。
霜九又习惯性的扎了高马尾,英姿飒爽。
“我出门了,阿爹,阿奶。”霜九拿了弓准备去胖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