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前段时间裴牧还说什么无论如何都不会给皇家做事,这才几日功夫,皇帝的床都快爬上去了吧!
但今晚已经怪叫过太多次,也接收了江清淮太多的警告和白眼。
此刻,林珏只能心累地叹一口气,选择装瞎。
不过江清淮也不便留太长时间,毕竟一会还要和林颂今他们去打劫刘易。
若是只有齐时村倒还好,但林将军到底是长辈,江清淮也不好意思迟到让人家等。
他编借口说自己要回宫守夜,准备离开的时候,又想起梅姨的事来:“梅姨那边已经妥了,你抽个时间去看看她呢。”
“今晚就别乱跑了。”
想起上次在尚书府撞见裴牧,江清淮又忍不住道:“今晚喝了酒,记得早点休息。”
“你也是……”
裴牧点点头,直直望着他的眼睛:“别让自己太累了……照顾好自己,若是有什么难处,一定别自己……”
“好了,我知道。”
江清淮笑着朝他摆摆手,
“那我走了。”
裴牧则静静地看着他离开。
等关上门,林珏才想起问:“你刚才不是说没吃过长寿面,怎么又说吃过?”
想到今早那两碗面,裴牧心情又不畅快了,闷闷撂下一句:
“吃或不吃又如何?”
“又不能真保你长命百岁。”
*
江清淮一回宫便撞见林颂今,当即也不耽误时间了。
打劫去!!!
但打劫这种事,主要还是图个新鲜,虽然现在只是第二次,但说实话江清淮已经不怎么感兴趣了。
而且……
虽然江清淮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不太会翻墙。
就连林颂今一把老骨头都能轻松翻过去的墙,江清淮却努力好久才只冒个头。
但墙檐太滑,江清淮撑着身子往上爬的时候老是抓不稳……
要不是齐时村在后面托举着他,林颂今又在另一面接应,指不定又要摔个狗啃泥。
好不容易翻过去,江清淮已是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同RMB感慨:
“改天得去找裴牧取取经,怎么看他翻墙那么轻松……轮到我就成这样。”
RMB方才看了全程,也替江清淮心累,闻言十分赞同:“最好能让他教你两招防身用的,万一以后用到呢。”
江清淮点点头,一边跟着认路的林颂今往里走,一边又忍不住问:
“要是真忘了今天是他生辰,为什么早上要做面吃?”
“什么?”
RMB没听明白。
“就是裴牧。”
江清淮有点郁闷。
“感觉他是故意不告诉我,不是忘了。”
“他没理由不告诉你今天是他生辰啊。你们可是最好的兄弟。”
这正是江清淮担心的地方。
“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没错,但我不一定是他最好的兄弟啊。”
“我是初来乍到,什么人都不认识,但裴牧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很多年,一定有那么几个人……”
比我先认识他。
比我更在乎他。
比我跟他……更要好、更要好。
江清淮没把这话说出口,觉得矫情,但又着实在意,正闷闷不乐,却听得一声朝气十足的呵斥——
“社区送温暖,起床!!!”
江清淮被吓得抖了抖,抬头便见林颂今正期待地看着他,似在邀功,脸上明晃晃写着几个大字——
“陛下,我喊得对不?”
江清淮忍不住笑了一声。
又听着床上刘易呼吸骤停,如断了气一般,不由心下一惊。
但目光扫去,刘易只是睁开了眼睛,警惕地望着他们。
他其实算淡定,坐起来后先看了一眼林颂今手里的剑,便恍然大悟道:“你们就是先前抢劫了任宏的那批人?”
“你这消息倒是挺灵通。”
林颂今挑挑眉:“既然都知道了,那我也不说废话,还是五十万石,利索点头就行。”
“你们当我老了,便以为我好欺负?”
刘易将目光放在林颂今手中的剑上,冷哼一声。
“从哪里仿的假货,也敢来空手套白狼?梅夫人一介妇人,轻易被你骗了,我可不怕。”
“轻易骗了?”
江清淮嗤笑一声,看向齐时村。
后者立刻领会,从肩上包袱中掏出一册账本,直接扔到刘易脸上:“自己看看罢。”
刘易接了那东西,还有些不明所谓。
江清淮却已经贴心地帮他点起灯来递过去:“刘大人年事已高,怕是眼神不好,就让后生帮您回忆回忆。”
“先帝驾崩那年,祖祠宗庙翻新,刘易伙同手下众臣,贪并朝廷拨银五千万两。”
“先帝丧仪,贪并十万两黄金……”
江清淮照着系统界面念出几段,但这落在刘易和众人眼中,却是他生生背了下来。
又或者,过目不忘。
林颂今都看得惊骇,何况是刘易。
但他却不敢认下,只怒道:“哪里来的小贼,如此口出狂言泼老夫脏水,就不怕……”
威胁的话还没出口,林颂今的长剑已先一步抵在他脖颈。
开了刃的利剑稍稍用力,立刻便有鲜血汩汩而出,散了满室的滞涩气味。
刘易当即噤声,震愤地瞪着江清淮。
江清淮则装起无赖,一把抢过刘易手中的账本,拿书面轻拍他的脸。
“刘大人不肯珍惜这个机会,就别怪我杀鸡取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