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看清来人,当然不用看清,江清淮也能猜到是谁,他忍不住爆粗,又立刻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
看着好巧不巧往自己怀里掉的某人,裴牧挑挑眉,反问:“你又怎么来了?”
江清淮立刻躲闪起他目光,一边骂RMB不可靠,另一边说话都没底气:“你认错人了。”
裴牧嗤笑一声,心说如此清澈愚蠢的刺客,上京难道会有两个不成?
他伸手要去扯江清淮面罩,却被终于回过味儿来的齐时村拦住:“放手。”
他手中长剑直指裴牧喉结,只稍前半步,便能血溅四方。
裴牧还没反应,江清淮却先开口了:“误会了,把剑放下,放下。”
齐时村不解,但江清淮的话他也不敢不听,只能不情不愿放下,却还死死盯着裴牧,像是能看出什么花儿来。
可惜他没江清淮那样的好眼力,何况黑灯瞎火,到底认不出裴牧来。
这反而让江清淮更郁闷,就齐时村这眼力见儿,也能算好友?识人不清啊,识人不清!
他推一把裴牧,莫名就有点生气:“放我下来。”
裴牧将他放下,语气却无奈:“明明是你往我怀里撞。”
“连个墙都不会翻,那晚是怎么藏柜子里的?”裴牧好笑地打量江清淮,看见他略显松弛的头巾,露出两缕不听话的细发,越发确认他就是那晚的刺客,“这次来尚书府,又想听什么墙角?”
“要不是你刚才拽我,我至于摔下来吗?”这话江清淮不爱听,何况他也想问问裴牧,“你来尚书府又是干什么?”
裴牧不说话了,只是道:“我帮你翻过去?”
“啊?”不等江清淮回神,裴牧已经揽上他腰,一把将他带离地面,下一秒便来到了墙另一面。
莫名其妙被带着在天上飞了一次,江清淮腿都发软,一把推开裴牧,踉跄地往墙边靠,又被匆忙赶来的齐时村扶住,才算稳住身形。
他惊魂未定地叹了口气,忍不住和RMB抱怨:“男人到了夜里,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RMB讪讪不知回什么,只能说:“宿主,都这样了,还是先干正事吧?”
江清淮又瞪向裴牧:“任宏那老头都死了,你回来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他几乎咬牙切齿:“你真当刑部那群人吃白饭吗?”
“还是真觉得自己武艺高强到全上京的人抓不住你一个。”
“就算你在朝廷有人,如此嚣张,也早晚马失前蹄,落不得好!”
他自顾自地说,语气恶劣,可其中关心意味却不难懂,反而弄得裴牧别扭且不解:“你到底是谁的人?”
为什么会帮他?
既然帮他,又为什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裴牧想不明白,旁边的齐时村更想不明白,小皇帝为什么和这个不知从哪里冒来的黑衣人混这样熟?
还说什么侍郎府……莫不是任宏遇刺那晚上,小皇帝就在现场?
在不在的,他倒是无所谓,皇家嘛,有点秘密很正常,但是……但是这种事能让他知道吗?
他投诚也不过才两日光景啊,就是信赖他,也没必要到这个地步吧!!!
齐时村都恨不得把耳朵堵起来,生怕再从这两人口中听出什么不对劲的惊天秘密来,好在江清淮自己给自己整生气了,决定随裴牧的便,只对齐时村道:“我们走。”
江清淮按照RMB的地图摸路,走了两步,看裴牧还留在原地,又不放心他:“我们去长恒院,顺路不?”
裴牧其实是来找玉佩的,按理应往库房去,虽然他并不觉得母亲的玉佩会落在任宏手里,但总得查过才好确定。
只是此刻听这人问,裴牧却好奇起他的打算,他顿了顿,道:“顺路。”
于是他们三个便一起往长恒院那边去,那是任宏小儿子的院落,据司马济透露,现如今家中最受宠的就是这位刚满十六的小儿子,便叫任长恒。
只是这些他方才没告诉齐时村,一来是觉得没什么必要,二来则是还不能完全信任于他。
但到底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江清淮说便说了,立刻又把注意力放在裴牧身上:“你到底来尚书府干什么?”
“你呢?”
“我……我是来打劫的。”这事儿也不算丢人,江清淮索性摊了。
“那我也是。”
“你瞎说!”
“怎么便成我瞎说?你上次去侍郎府上作甚?”
“不能告诉你。”
“那我也不便告诉你。”
江清淮不可置信地足足盯了裴牧一分钟,终于把自己气饱了,决定不再跟裴牧说话,加快步子往主院那边去。
裴牧耸了耸肩,仍旧跟着。
等到了地方,只见里院只留着一盏灯,唯有一个守夜的小丫鬟在打盹。
江清淮不由笑了笑,看向齐时村:“你把那姑娘敲晕,我去看看屋里什么情况。”
齐时村领命过去,三下五除二绕到小丫鬟身后,一掌便把人拍晕,拖到一旁去了。
江清淮则上去戳窗户纸,只是里面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见。
不过RMB倒很可靠:“呼吸频率约12次/分钟,粗略判断正处在深度睡眠阶段,不易被唤醒。”
“上吧,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