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少瑜其实没有怪他的意思,不过是调侃一句罢了,何况效忠于江清淮也没什么不对的。
只是没想到小福子这么大反应,姜少瑜难得有些慌:“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快些起来吧。”
小福子却不信,抬着通红的额头,可怜巴巴:“世子殿下……”
姜少瑜叹了口气,亲自上手把他扶起来:“万事君为上,你效忠小皇叔是应该的。”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脚步声,想着是江清淮和姜少云出来了,只忙道:“你先下去吧,给额头上些药,以后也别动不动就磕头。”
小福子闷闷嗯了一声,应声往外走,却撞见江清淮和姜少云打量的目光,不由脚步一顿。
江清淮眼力好,一出来就瞧见姜少瑜和小福子偷偷摸摸说小话,便拉着姜少云偷听,他纯粹是要八卦一下,只是还没听出个所以然,先被正主抓个正着。
江清淮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笑道:“少瑜,睡觉吗?”
姜少瑜闷闷看他一眼,点了点头,倒是没拒绝。
——
次日一早,用过膳,江清淮便带着两个小孩一起出了宫。
昨天刚发了财,今天江清淮史无前例地大方,直说了今晚去琉璃轩见世面。不仅要带上两小只,还要叫上苏大伴和小福子。
一到长安主街,姜少云就兴奋地直叫唤,但他也乖,并不疯跑,只绕着江清淮和姜少瑜转圈,一边转圈一边垫脚蹦跶:“小叔,小叔,我们去吃冰糖葫芦吧!”
江清淮也喜欢吃糖葫芦,上次他去找裴牧时买了三串,谁知裴牧不吃,最后他一人包揽两串,完全没有压力。
他在摊前买了五根糖葫芦,大伴一根、小福子一根、两小孩一人一根、最后一根……
“江公子。”
江清淮刚分了糖葫芦给小福子,便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他回神去看,果真又瞧见了叶从南。
江清淮有些纳闷,等他走来,只问:“你不是前天刚休沐,怎么今天又来长安街?”
叶从南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近来家中有事,加上夫子也劝我出来放放心,大方给了我三日。”
“劳逸结合也是很重要的。”江清淮点点头,表示理解,顺便将手里的糖葫芦递过去,问叶从南,“吃吗?”
叶从南受宠若惊地接下,有些不知所措,但不等他说些什么,江清淮已经转身回小摊又买了一份。
他接过后立刻便捧着咬了一口,甜得笑弯了眼,才继续看叶从南:“今日休沐,我带少瑜他们一起来长安街逛逛。你呢,一个人来逛?”
“只是去买些文房笔墨罢了,要不了多少时间。”
江清淮表示了解,正要和他告别,谁知叶从南又道:“公子不常出宫,不如……不如由我来带路?我虽不是京城中人,但也在此求学一年多,这附近的地段还算了解……”
来个免费的导游,江清淮倒是挺乐意的,但他目光瞥向姜少瑜时,下意识便想起这小家伙以前说的话,怕他又觉得自己搞不健康关系,顿时有些犹豫:“但是……”
“让叶学长去吧。”姜少瑜看破江清淮心思,反而道,“正好我也想买些笔墨回去。”
江清淮点点头,松了口气,却有些不明白:“宫里的笔墨不好嘛?”
虽然江清淮不是很懂行,但昨天在姜少瑜书案上趴了一会,别的暂且不说,只那墨便自带一股冷香,明显不是什么便宜货。
江清淮见的墨虽然不多,但他知道裴牧的墨是没有那种香味的。
姜少瑜似乎也没有打定主意要买,听见江清淮问,他摇头:“只是昨日听闻京中来了个腰缠万贯的胡人,吹嘘自己手中有烟墨、珪墨此等珍品,我才想去凑个热闹。”
叶从南也跟着道:“黄金易得,珪墨难求,若是那胡人瞎说也便罢了,若是真的……”
“能看上一眼也好。”叶从南语气带上几分向往。
江清淮看他那神往的样子,其实有点不理解,但姜少瑜想去,他当然支持,一边点头答应,一边问RMB:“这珪墨什么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