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指了指一直站在一旁的小孩。
江清淮问RMB:“五两银子就能买下一个奴隶?”
RMB臭屁地科普道:“五两银子算是贵了,大秦建国才十年,建国初时,不少贵族被抄家,女子沦为官妓,男子流放为奴,情节严重的烙上奴印,终生不得回京。情节不严重的,就像这个少年这样,一两银子就卖了。”
江清淮听得心里不太舒服,他以前看红楼梦,看古装剧,抄家砍头的戏份也都见过,但亲眼看到这样一个还该上高中的少年被贴上奴隶的标签,任人动辄打骂,还是十分不能接受。
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比马还贱。
不过那妇人五两银子卖掉却是十分乐意,当即便收了戥子,笑眯眯地对那少年招手:“来吧,小关,以后这两位爷,就是你的主子。”
那个叫小关的少年立刻朝前走了两步,跪下要给江清淮和裴牧磕头。
江清淮忙说不用,但小孩不听他的,要不是裴牧冷着脸说了句起来,江清淮可又要被人拜大年了。
不过裴牧虽然买下这孩子,却也没多操心,径直走向江清淮,要抱他上马。
“诶?”江清淮被裴牧抱起来,脑子又反应不过来了。
等坐到马上,他又红了耳尖:“裴牧,这马不是受了伤,能驮我吗?”
小关答道:“没事的,只是一点小伤。”
江清淮便朝他笑:“你全名叫什么?”
小关又跪下:“求两位爷赐名。”
江清淮吓一跳:“别别。”
裴牧一把把跪在地上的小关捞起来,但也不说别的,只是上前拉着马,径直往外走。
小关见状也只能跟上。
江清淮还想问孩子没什么要带的东西吗,便听裴牧道:“你以后就叫裴关,出门在外都唤我大哥。”
江清淮立刻笑着补充:“他叫裴牧,我叫江清淮,是你大哥的好友,你可记住了。”
小关点了点头,话少得厉害。
江清淮又看看裴牧,沉默地在前面牵马,也是个话少的主。
只能江清淮找话题了:“你和那个林将军,是怎么认识的?”
“昨日茶馆,一起喝了杯茶。”裴牧还是有问必答的。
“你居然会和人喝茶?”江清淮还以为裴牧是那种只会抱着自己的剑傻站着的人呢。
说起剑,他又想起来:“你那把剑呢?”
“卖了。”
“怎么卖了?”江清淮虽然不是很识货,但裴牧的表现明显是宝贝得很,怎么这就给卖了。
“我身份特殊,带着剑在城中,过于招摇了。”裴牧停下马,“我们到了。”
……
那牙人听他们是林珏介绍来的,明显热情了不少,看了眼裴牧和江清淮,只问:“两位公子,是要什么价位的房子啊?”
江清淮看向裴牧。
裴牧略一沉思,便道:“五十两长租三年的,可有?”
五十两?江清淮又有点蒙,问RMB:“这京城是不是有点通货膨胀啊?”
RMB停了一会,才说:“宿主,应该是没有你说的那种情况的,只是马在古代属于奢侈品,所以才会格外贵,房子和奴才就是寻常人家也会买的。”
江清淮只好闭嘴,也看向那牙人。
“五十两长租三年的,这价位在京城可不好找。”牙人一脸为难,“不过,最近倒还真有一间城南的房在贱卖。”
“为什么贱卖?”江清淮不懂。
那牙人不好意思笑了笑:“因为家里遭了难,那一家老小全死了,又因为欠了我银两,那房子便抵给我了。只是这人走得匆忙,契书什么的寻不到下落,故而只能贱卖。”
江清淮听明白了,这房子没房产证啊,这可不好,不好。
他想拦着点裴牧,要是身上钱不够,他填补点就是,买这种黑户的房子,万一被坑了怎么办?
江清淮又开始在身上摸搜,只是他来了这地方几日,还真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在身上掏了半天,只有裴牧以前送他的玉佩。
总不能把他兄弟玉佩给卖了。
江清淮叹气。
裴牧却一点不在乎这契书之事。相反,他如今身份不便,真要老老实实按规矩,反而不方便。
所以他想都没想,直接就让那牙人带路。
说来也巧,这地段其实就在城南门那边,想来那家也是因为挨着城南门,魏琛南最先打进来,才会出了事。
这房子也不大,连个基本的四合院规格都算不上,只是一间主屋,一间柴房,柴房里砌着个灶台,还堆着半捆柴火。
房子用的也不是青砖红瓦,而是茅草顶土坯屋,院子荒芜不说,屋子里面也小,加上古代窗户开得小,大白天进去,里面黑如昏夜。
江清淮看了一眼,老大不乐意。
这破地方,还没他们在清静轩住得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