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淮气得在后面瞪他,直拉裴牧袖子。
裴牧回头看江清淮,江清淮便连连摇头,抗拒意味十分明显。
裴牧便猜他是担心自己被认出来,凑上去低声安慰道:“林珏和我是儿时玩伴,他的人品可以保证,你不用担心被发现出宫之事。”
这可不是出宫被发现的问题,而是……
江清淮瞥了一眼林珏,却发现林珏正也在看他,气得瞪了回去。
林珏呵了一声,看裴牧笑道:“你这小兄弟好大的脾气啊,我可没惹到他吧。”
江清淮哼了一声,不再看他。
裴牧见他实在抗拒,便和林珏道:“你只告诉我地方,我自去问问就是了,你这将军的关系我也不便攀附。”
江清淮认真点头。
就是就是,谁稀罕你这小将军。
他有我这个皇帝罩着呢!!!
看裴牧坚持,林珏也不自讨没趣,说了地方,就放了他们离开,只是看到江清淮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又忍不住蹙眉。
——
刚走了几步远,裴牧却突然停了下来。
江清淮不解,看裴牧径直往一处巷子去,更是纳闷:“裴牧,你去哪?”
裴牧站在巷子口,往里面瞧了一眼,才回江清淮:“里面是个马行。”
“你要买马?”
这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买马?
他连忙拄着拐跟上。裴牧也慢了步子,时刻注意着江清淮。
只是还没进那马行,就听见里面传来马的嘶鸣声,听着好生凄惨,让江清淮有些不忍。
虽然是个现代人,但他家在国外有养马的生意,家里个备着马场,江清淮从小就会骑马,后面年龄到了,买了跑车,才渐渐对骑马失去了兴趣。
但来了古代,这两日接连骑马,江清淮也唤起一点曾经的兴趣。
他听见马叫声,有些担心地加快了步伐,却被裴牧拉住:“怕是有马受了惊,我先进去看看,你在门口等着。”
江清淮也知道自己是个拖累,点头应下,看裴牧跑进去,也加快速度。
裴牧甫一进去,便见一匹毛发锃亮的黑马正抬着蹄子要踹人。
那牵马的人是个不过十六的小孩,此刻满脸惊慌,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裴牧蹙眉,抬手解开自己身上的包袱直接朝那马砸去,也不知道包袱里塞了什么东西,沉地直往下坠,一砸到那马身上,就把马砸得哀鸣一声,直直摔在地上。
江清淮在门口看见这一幕,总算放下心来:“裴牧。”
裴牧回头看了江清淮一眼,示意他无事,快速上前扶起那少年,才去捡自己的包袱。
江清淮后面跟上,看那少年被吓得脸色苍白,有点不忍心:“小孩,你别怕,没事啦已经。”
少年抬头来看江清淮,正要说话,不远处却传来一个妇人的叫骂声:“杀千刀的混小子,你对我的马做了什么?”
少年被吓得一惊,慌得往江清淮身后躲。
江清淮往出声那人看去,同她解释:“是这马先受惊,差点伤了人,我兄弟帮你救下这少年,你不感激也就算了,吵吵嚷嚷骂谁混小子呢?”
妇人生得膀粗腰圆,听见江清淮的话,也只装听不见:“我这马值千两,这混小子才值几个钱,你们未经我同意,伤了我的马,我不管,你赔我银子。”
真是无理的泼妇。
江清淮气得撸袖子:“你个不要脸的,人命当天的事,你都能掉进钱眼儿里。”
“你骂谁不要脸呢?”那妇人也气得撸袖子,上前要和江清淮理论。
裴牧眼见不好,忙挡在江清淮身前:“这位夫人,我们原就是来买马的,不过是看见这少年危险,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我方才也看过那马,只是摔了一跤而已,并无大碍,你若是嫌我们伤了你的马,我们买下就是了。”
“不买!”江清淮可不愿意受这个气,“你是来救人的,凭什么花这冤枉钱!”
“清淮……”裴牧有点无奈。
江清淮却不听,还看那老妇人:“你这么没道理,不如我们去见官,让那大理寺卿来评评理,看看是你这马金贵,还是我兄弟救人更对。”
裴牧更无奈了。
虽然知道江清淮是为自己好,但这小太监显然也忘了他原是反贼,现在那大理寺卿更是四处抓他呢。
他想息事宁人,问那妇人这马多少钱。
江清淮却不依,气得连裴牧也瞪:“你个没脾气的老实人,你不许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