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撇了撇嘴,很快对朝政之事失去了兴趣,政客的世界真是无聊。
成煦拿着那小撮头发碰了碰她柔软的面颊,“知道了这些,明天还要去凑你弟弟的热闹吗?”
“你弟弟若问你该选谁,你又该怎么答。”
阮阮觉着痒,将头发从他手里拿了回来,睨了他一眼。
说了不到几句话,一口一个你弟弟,就算是傻子都听出来这人吃醋了。
但他这醋的真没道理,“殿下你也少些心眼吧,陛下下帖子给我,只是想让我去看一看,并没有其他意思。”
她和成衍相互扶持长大的姐弟之情,殿下是不会懂的。
成煦看到了阮阮眼中的不服气,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她的肩膀,拇指勾着她单薄的寝衣一点一点往下脱,露出白皙柔软的皮肉。
拇指上的玉扳指太凉,阮阮打了个寒噤。
成煦漂亮的眼睛盯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将手伸到她眼皮子底下,等着她自己将扳指取下来。
纱帐朦胧,阮阮的耳朵尖泛着红,微微偏头躲避他含着调笑与情欲的眼神。
外头的烛火都灭了下去,伺候的宫人退到落地罩外,悄无声息地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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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阮阮醒来时,天光大盛。
殿下早已上朝去了,床头放着一张纸笺,上头压着昨晚的玉扳指。
她忍不住浑身都酸了下,面红耳赤地在榻上找了一方手帕,将那枚不可描述的玉扳指包起来塞到软枕下面。
眼不见为净。
又拿起那张纸,上头是殿下的锋利俊秀的字迹。
看热闹去吧,看你弟弟最后选了谁。
啧。
阮阮将纸笺揉成团,一股脑地也塞到软枕下头,与那讨厌的玉扳指扔在一处。
侍女雪莺听见床帐后的动静,招了招手,两列司寝局的女官鱼贯而入。
各人打着十二万分小心,捧着不同的物件儿,人虽多,却一丝声儿都没出。
用早膳时她没什么胃口,储秀宫的宫女递进来一封请柬,是巽雅给她的。
这几年她与巽雅见的少,今儿突然收到她的请帖,还怪意外的,莫非是有什么事?
巽雅性子执拗,如今早已过了及笄之年,却迟迟不肯选驸马。
太后不在宫中,无人催促她,殿下又一向纵容这个妹妹,也就由地她与玄明大师纠缠。
都说佛只渡正缘,不渡孽缘,也不知她与大师最后能不能修成正果。
翻开釉蓝烫金的请柬,上头写着邀请她明日一道去同坐轩听戏。
她放下请柬,沉吟几许,对雪莺道,“送到殿下书房吧。”
这几年她出门少,一方面是劳师动众,另一方面,是想要安成煦的心。
虽然他从没有说过要限制她的出行,甚至连那块海棠牙牌都放在她身边。
她被允许自由地出入宫禁,但是她愿意为了成煦,让渡这部分自由。
时时刻刻都待在他知道的地方,确定安全的地方,能让殿下少去很多忧虑与疑心。
她打点停当出门时,成煦还在太初殿书房听大臣商议如何嘉奖江南水师。
吕常年纪大了,殿下/体恤他辛劳,放他出宫恩养,如今大多是他的干儿子小钱在御前伺候。
小钱聪明机灵,又有一颗上进的心,且得了阮阮的几分喜欢,在御前的地位非其他太监可比。
他悄悄上前,将那封请柬并姑娘今日早膳吃了什么,做了什么的日常记档呈递了上去。
成煦的眉眼几不可见跳动了下,修长的手指翻开日常记档,扫了一眼,提笔给御膳房提意见。
端坐在两侧的臣工正争执不下,见殿下提笔,十分有眼力劲儿地安静下来。
成煦没看他们一眼,只道:“你们继续。”
春天的御花园清雅秀丽,远眺天青色万寿山高低起伏,近看桃花、杏花迎风而开,粉白相间煞是可怜可爱。
阮阮一路溜溜达达,或摘花或逗鱼,慢悠悠地走到了选秀附近的轩馆。
一阵琵琶声随风而来,嘈嘈切切、动听悦耳,阮阮驻足听了几许,忽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清朗之音。
“阮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