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馋!”
孙牛呵道,自己的肚子也叫了起来。孙牛尴尬,一旁的申川嘿嘿一笑。
“老大,这活儿可真不好干啊。要是咱们早来半个月,早赚的盆满钵满了,还有别人什么事儿啊。”
“自从有人报了官,这群人就精起来了,平日里逮都逮不到。还好,让咱们碰上了这个妞。”
“这妞话虽多,长得却漂亮的紧。定能卖个好价钱。”
日落西山,今夜无月,漫天星斗。风中漾起花香,阮清溥惬意地眯了眯眼。唉,恬静的夜,总有脏东西要扰乱宁静啊。
总算走到官路上,前方停着一辆马车,车夫头戴斗笠。孙牛将绳子端口抛给申川,自己拍了拍衣服,毕恭毕敬地弯着腰走上前。
“大人,抓到人了。”
“一个?”
车夫声音浑浊,鹰隼般的眼紧盯着阮清溥,阮清溥蹙眉,好似见过,又为何如此陌生?
“虽一个,可她的长相比原先所有人都好看!”
“让她走近些。”
孙牛转头,对着申川挥了挥手,申川会意,推着阮清溥走向老者。
满是老茧的手捏住了阮清溥的下巴,阮清溥被他手上的茧硌得难受,反倒死死盯住了他的眼。
车夫嘶哑笑着,松开了手,“眼睛漂亮,是好货。”
他从怀中掏出一只钱袋,扔给孙牛,孙牛稳稳接住。
“谢大人!”
“把人放上来,你们可以滚了。”
“是!是!”
孙牛颠了颠钱袋,真够沉的。他大手一挥,身后伙计将阮清溥押上马车。
掀开帘子,里面竟还有个姑娘!阮清溥不动声色的坐在她对面,马车内太暗,无法看清对方长相,只依稀能感受到她发颤的身子。
“驾!”
马车开始动,姑娘蜷着身子抽噎。阮清溥动了怜惜,轻声安慰,“莫怕,我在。”
“你是!”
声刚一出阮清溥就忙捂住她的嘴,“嘘,别发出声音,外面的人会武功。”
姑娘点了点头。她生的乖巧,一双杏花眼很是灵气。家中应是贫穷,阮清溥见她消瘦的身形猜到。外边的人真该死啊,唐小娘子应该已经动手了。
想起唐皎,阮清溥松开了手靠在马车上,“别哭了,会无事的。”
她声音轻,听着令人安心,姑娘点了点头,竟真的不再发抖。
马车数里之外,唐皎拽了拽绳子,五人被绑了双手站成一列,鼻青脸肿地跪地求饶。
“女侠放了我们吧,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真没杀过人!”
“普通老百姓可不会贩卖人口,不过你们别担心。毕竟,贩卖人口,和杀人一样,都是死罪。”
唐皎拉开钱袋,火折子的照耀下,白花花的银两闪着诱人的光芒。为了铜臭几两,身强体壮的大男人能干出这等脏事,令人作呕!
“女侠,钱都给你,我们哥几个是真没钱,否则也不会蹲半个月山路啊!”
“女侠您饶了我们吧,杀了我脏了您的手,留小的一条生路!我给您做牛做马!”
唐皎一把扯住申川衣领,男人吓得一个激灵,“女侠别先杀我!我还有六十岁的老娘没照顾呢!”
“休得聒噪!我问你,方才那人是谁?”
“什么人....”
申川弱弱看向孙牛,犹犹豫豫不敢多言。
唐皎冷笑,“那我只好先割了你的舌头再将你送去官府。”
“少侠我说!我说!”
“那是对接人,我们哥几个是跑江湖的,犯了门规被逐出铁刃门,后来...后来就遇见了东家...”
“混账!你不想活了!”
孙牛欲要扑倒申川身上,唐皎眼神伶俐,手握刀鞘,刀柄直捅向孙牛的喉咙,孙牛仰翻过去,忍不住干呕。他这一倒,险些让另外四个也遭殃。
“他不会说话了,你说,我能考虑放了你。”
申川面色苍白,怯懦地看了眼孙牛,眼见男人嘶吼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申川一阵后怕。
“我说!女侠!东家的身份,我的确不知啊...”
刀出鞘,抵在申川的脖颈,男人吓得瞪大了双眼,险些昏死过去。
“我真的不知道!我没骗你!女侠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啊!”
“东家很神秘,我们这种人根本没资格见东家。但刚才的车夫,据说是看着东家长大的仆从,玄九。”
一直沉默的宫则开口,申川不爽,“你要抢我功劳!女侠!是我先告诉你实情的!”
“闭嘴!否则下场和他一样。”
申川顿时泄了气,不敢惹恼眼前人。
“他将人带去了哪里?”
“云隐镇的天香楼,那是东家的地盘,里面高手如云,非我等人可比。能说的我都告诉你了,还望少侠留我一命。”
“我定会为你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