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利用信号干扰他的注意力，一旦他挪动脚步，那只不知道在何处的母虫就会操控剩余的虫族一击制胜，到时候又要再来一遍。

虽然最后的结果是胜利，但苏皎仍有困惑，他不明白，它究竟是什么时候到自己身上，并且是怎么影响机甲内部讯号的呢？

“波动。”一道声音自头顶传来。

苏皎抬眼望去，就见本来应该在监控室的唐律正站在自己跟前，看到他抬头之后还伸出手，像是要拉他出去。

苏皎犹豫一下，将手伸出来放到他手心，脚迈出舱门的时候还不忘方才他刚才说的话，问：“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唐律感受着手心冰凉的温度，在苏皎看不到的角落眸色渐深，他说：“刚才那只母虫影响机甲判断时的手段应当是脑内的波动，在你跟其他虫族对战的时候它应该就已经在做这件事情了。”

苏皎惊讶：“你知道？”

唐律：“观看一下训练视频而已，这么让你惊讶吗？”

苏皎挠了挠脸，借动作掩饰此时的不自然，很快回过神，顺着方才唐律的分析问道：“上回我观察到的母虫是借触角频率，这次为什么会不一样？还是说母虫之间的沟通方式都有区别吗？”

这是在星网中完全没记载过的情况。

“事实上，我也是第一次发现。”唐律说：“并且现实中的母虫远没有虚拟空间中这般智能。”

苏皎出舱门的时候其他人都还在训练，因此苏皎和唐律并肩走过也没人发现这里的情况。

两人谈话间已经到了监控室，唐律将面前的显示屏一一打开，自然地松开了苏皎的手，眼睛望着眼前的大片屏幕，道：“你看。”

苏皎的视线顺着唐律的动作看过去，从头开始看起，直到最后，苏皎终于发现一丝不对劲，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问道：“只有我触发了这个任务吗？”

唐律点头。

见人看完之后就将屏幕视频调至苏皎方才的监控数据，调到一个片段放大，指着一个葱绿，看不出一点异常的角落道：“母虫自从你有所动作就一直呆在这里。”

随后回头，对着苏皎说：“直到你将其他虫族点燃，它就已经附到你的背后。”

话音刚落，他将苏皎的背部图片放大，在一处十分微小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一点痕迹的地方，缓慢冒出一对与机甲颜色融为一体的虫眼。

苏皎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过了一会儿，勉强压下心中那阵恶心的感觉，苏皎开口：“你是怎么发现它是用脑内电波沟通覆盖数据的？”

苏皎没听到声音，抬头就与唐律对上了眼神，他眼睛的光芒让苏皎有些看不明白，苏皎抬手摸脸，疑惑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唐律扬眉，索性伸出手将苏皎垂下的一缕头发拂到身后，随即才收回视线，在面前的面板上操作几下，很快，苏皎方才使用的机甲数据跃然屏幕之上。

他指着其中的操作波段，说道：“你能看出什么异常吗？”

苏皎定睛，面前护眼的屏幕灯光下，苏皎仔细观察着面前一段长长波段的异常之处，脸颊被映照得冷白。

没注意到旁边本应一起观察的唐律正将探究的目光长久地投在他身上，在看到苏皎恍然大悟的神色之后才不慌不忙地收回。

“我知道了！”

专注的苏皎指着其中一段与其他时候看起来并无太大分别的波段，手指放在上面不断放大，直到能看到一段仅有零点几秒的断隔，他说：“这个位置，是母虫接入的位置，是吧！”

苏皎的神情中充满惊喜，像是刚发现一个惊天大秘密的孩子一般，表情中满是发现了不得东西的喜悦，连精致冷淡的面容都被衬得附上几分颜色。

唐律点头：“没错，所以这只虫子影响机甲的手段也就在于此。只是……”

“只是，虚拟训练室是由奥秘研究所专门研制出来的产物，本不应该会有漏洞的，更别提是在空间内部发生这等差错。究竟是系统自己计算得出的虫族智商与能力，还是奥秘研究所隐瞒了什么信息？”苏皎顺着唐律的未竟之言向下猜测道。

“你偏向于哪种猜测？”

唐律提出这问题的时候没有看苏皎，而是将其他的训练数据调出来一段段的抽离覆盖掉苏皎最开始的数据，像是不能将这段监控给其他人看见一般。

苏皎看着他的动作，眼神微顿，唐律的声音好似只是随口一问，但苏皎知道他心中有数，过了两秒，他也说出自己的猜测。

“我觉得研究所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