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眉锋一路往下,苏皎视线落到他淡红色的唇瓣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有点心虚,刚想挪开视线,一道似乎带笑的声音如同惊雷般落在他的耳边。
“怎么看得这么专注?”
苏皎如同雷劈一般的表情成功地取悦了唐律,他将一只手抬起放在苏皎的额头上。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苏皎居然能感受到一股隐隐约约的力量好像在透过额头进入身体,像是在探寻什么,苏皎下意识地迅速将他的手打下去,语气不善道:“你在做什么?”
结果就看见对方眉宇间的讶异,随即唐律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举手做投降状,语气温和:“只是检查一下你现在的情况,对你的身体没什么危害,不用担心。”
见唐律神色间无一丝异状,苏皎突然觉得好像是自己小题大做了。他抿了抿唇,道:“我能感受到一些东西……是什么?”
唐律看着苏皎的眼睛里尽是专注,闻言耐心解释:“血族秘术,能够通过血液检测你身体情况。你想学吗?”
秘术?苏皎眨了眨眼,长长的睫羽如同蝴蝶般在唐律眼前颤动。
苏皎点点头:“想。血族的秘术……很多吗?”
“自然。”唐律微笑:“两千年前的秘术更多,现在有些已经失传了。”
“比如?”苏皎好奇地微微仰头,眼睛对上唐律的,眸中还带着细碎的光。
唐律回想:“大多都是些歪门邪道,据说二代亲王塞斯知道很多,他沉睡前最喜欢研究这些。”
苏皎还记得以前唐律跟自己提起过塞斯这个人,再次听到忍不住好奇:“这个塞斯,不是跟该隐关系很亲密吗?他为什么不醒着找该隐,而是选择沉睡呢?”
唐律听到他话语中毫无尊敬的情感也不显意外,只道:“他是由该隐抚养长大的,两人之间存在的联系相比其他的二代血族只会更加紧密。该隐回归的时候他很大概率会提前知晓。”
苏皎:“很大概率?这事还会存在意外吗?”
唐律笑了笑,眼睛里居然闪烁着苏皎看不懂的得意:“当然,万事均有可能。”
苏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完全搞不懂唐律在卖什么关子,将半张脸埋进被窝中,腿无意识地在被子里晃了晃。
然后——突然他感觉碰到了什么,意识到是什么东西的苏皎僵硬地抬头与唐律的眼神撞上,这次投降的人变成了他:“我不是故意的!等等……”
苏皎后知后觉地兴师问罪,大声斥责:“你干嘛躺在我床上!”
两人起床后并肩站在卫生间,苏皎将自己的脸草草洗过,透过镜子还能看清自己通红的脸颊,回想到刚才的对话。
唐律:“你昏迷后,我本想将你带到医务室,没想到某人路上一直在我脖子上蹭来蹭去,无法,我只能将他先带回寝室了。”
苏皎绝对不会承认某人是自己,结巴道:“那这跟咱们躺……躺一起睡觉有什么关系?”
唐律语气不急不徐:“训练室刺激了你的脑域,你已经步入成长期了。回来之后你的牙齿就咬破了我的脖子,我可是差点被你吸干血。还没跟你讨债,你倒是先兴师问罪上了。”
苏皎:“……”
唐律:“光喝还不满足,还要一直拉着我的袖子不放,我也只好跟着一起请假了。”
最后他还将苏皎扯破的衣袖举起来放到苏皎眼前,好像是在展示罪证。
苏皎悄悄攥紧手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多出来的一块布料,试图掩饰,然而说话已经有些底气不足:“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唐律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我会说谎?”
苏皎不敢跟他对上眼睛,半晌,想起转移话题:“你刚刚说你请了假?我躺了很久吗?”
“哦,一个星期。”唐律淡定道。
“多……多少——!”苏皎一下就从床上跳起来,接着就是现在这一幕。
苏皎再次抬起手,想再用毛巾搓脸,突然手被抓住,已经洗漱完的唐律站在他身边,侧身垂眸看向他:“需要我再帮你洗一次脸吗?”
意识到自己已经是第五遍洗脸的苏皎讪讪地将毛巾放下,顺嘴嘟囔一句:“你连这都关注呢。”
唐律目光在苏皎微红的脸颊停留几秒,随即收回视线:“你确定要这么快回去训练吗,不要再修养一会儿?”
苏皎正拿起光脑看时间,闻言头也不抬:“不是,凯……陛下找我,我得先去他那里一趟。倒是你……”苏皎抬眼看他一眼:“你身为教官怎么可以玩忽职守?”
唐律将制服的扣子扣到顶,云淡风轻道:“我让玛门去帮我盯着了。”
苏皎“哦”了一声,刚要出门,突然听见后面又传来唐律似是提醒的声音。
“凯撒不知道我和你住一起,是否要告诉他决定权在你,但我觉得还是先不要告诉他比较好。你觉得呢?”
苏皎猛地回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