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京不跑通告时,经常来医院陪褚庭灿。当然,舅甥俩人说不上几句就要吵起来,霍斯行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他反倒觉得,褚京这么狂霸酷炫这么多年,终于有个小恶魔能治他也挺好。
褚庭灿在医院的大半个月,情绪比较稳定。那天褚京回去后,已经和他父亲证实过了,褚庭灿确实有些精神障碍。不过褚家舅甥俩没有主动说,霍斯行也觉得自己没有多余的立场去问。
褚庭灿出院后,从之前的宿舍搬回了褚京的公寓。褚京不在的时候,就安排自己的经纪人晚上过去跟他作伴。
虽然褚庭灿还会开些无伤大雅的暧昧玩笑,但霍斯行一直很淡定。
关于谁把褚庭灿锁在房间那件事,明面上看,最有可能的是沈佑嘉,但沈佑嘉直接否认,甚至无语道:“我干嘛把他锁屋里?直接干一架不痛快吗?”
从他的话音来看,他并不知道褚庭灿怕黑。
李经纪又问他:“你知道电闸是怎么坏的吗?”
“谁没事要看电闸?”沈佑嘉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被冤枉的心情很不爽。
霍斯行安抚:“佑嘉,只是问一下,大家都会被问到。”
“我知道,我犯罪嫌疑最大,要问就问吧,快些解决。”虽然不乐意,但沈佑嘉很配合。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象征性地敲了两下,一个人直接推门进来。
“嗨。”来人笑容灿烂地对屋内人挥手。
霍斯行:“我准你进了吗?”
“我不过是在学沈佑嘉。”褚庭灿无辜道:“他进你办公室不也不敲门的吗?你不能因为我们创造的商业价值不一样,就搞区别对待呀。”
霍斯行问:“有事?”
褚庭灿看向沈佑嘉,笑了一下,云淡风轻道:“那天他离开的时候天亮着,屋里没有开灯,所以他不知道电闸的事。”
沈佑嘉想起来了,他点头:“是这样。”
“你要感谢我呦。”褚庭灿对沈佑嘉挑眉。
沈佑嘉:“我本来就是无辜的。”
褚庭灿摇头叹气:“嚣张的令人讨厌。”
“你做作的令人讨厌!”
“行了。”霍斯行打断两人的小学鸡互啄,点头道:“佑嘉去歇吧,晚上不是要赶飞机吗?”
“是啊,我们都是大忙人,不跟某个关系户似的,闲的能腌菜了。”沈佑嘉晃荡着走出去。
褚庭灿眯眼看着他的背影,问霍斯行:“我现在要改口说他害我,你信不?”
“晚了。”霍斯行扶了下眼镜,问:“在家歇够了?”
“听你这话说的。”褚庭灿拉开椅子坐下,捧着脸笑看霍斯行,打趣:“我不在公司,你很想我?”
“如果你要求,”霍斯行看着他,慢条斯理道:“我可以给你个公道。”
褚庭灿挑眉哼笑一声,无所谓道:“我不想再追究那天的事,很low。”
霍斯行:“这样吗?”
褚庭灿道:“你们不是有个成语叫…落井下石吗?我就是那口井,总要有石头掉下来,是谁扔的无所谓。”
霍斯行笑了笑,半调侃道:“这句话不符合你的人设。”
“哈,顿时有文化了吧。”褚庭灿炫耀道:“我中文很好的,但相应的,别的科目就没那么好了…所以我才去学艺术的。”
霍斯行问:“嗯,事情解决了。”
褚庭灿坐着不离开:“还有一件事。”
“说。”
“我想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晚上请你吃饭好不好?”褚庭灿笑眯眯地问。
“我没空。”
“你又来这套。”褚庭灿蔫儿了吧唧地趴在桌上,蜜糖色的眼睛很是受伤:“我只是想请你吃顿饭,这也不行吗?”
“是真的没空。”霍斯行指尖点了点手边的请帖,道:“我下午三点有个慈善拍卖会,之后还有晚宴。”
“你把晚宴推了,陪我。”褚庭灿道。
霍斯行费解地看了他一眼,这孩子哪里来的底气?
褚庭灿比划着道:“拍卖会的晚宴最无聊了,反正慈善你也做了,晚宴就别去了,霍哥哥,霍总,斯行哥哥,霍老板,陪我吃饭吧~”
霍斯行沉默片刻,问:“你舅舅呢?”
“他啊,大忙人一个。”褚庭灿的语气先是不屑,而后转为低落:“我没有人管,很可怜的。”
“晚上八点,我去君庭楼下接你。”霍斯行言简意赅道。
君庭是褚庭灿现在居住的地方。
褚庭灿展颜一笑:“所以你是对哪个称呼心动了呢?霍哥哥?还是斯行哥哥?”
霍斯行淡声道:“别客气,叫老板就成。”
“啊~你喜欢玩这种的?”褚庭灿笑得很不正经。
“说的不错,不想吃饭就继续说。”
“饭还是要吃的,那我先走啦。”
由于下雨加堵车,霍斯行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十分钟。到达君庭楼下时,大厅里有个惹眼的人影。
霍斯行停下车,按了两声喇叭。
褚庭灿气呼呼地打伞走过来,上车后,关门的声音略显沉重。
“为什么你总是很慢?”褚庭灿不乐意道:“上次是,这次也是。”
霍斯行道:“路上堵车。”
“你不会把时间提前吗?”
“那时活动还没结束。”
褚庭灿不满意地看着霍斯行的后脑勺,道:“我的裤脚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