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像是没换衣服。

霍斯行从车窗内打量了一眼褚庭灿，褚庭灿死气沉沉的，脑袋上顶着卫衣帽子，走得颇为疲惫。

霍斯行开车经过褚庭灿后，就把他抛到了脑海后面。

他没想到的是，坐电梯时，两人又遇到了。

褚庭灿今天来的倒是早。

那双矢车菊颜色的漂亮眸子看了霍斯行一眼，之后就心不在焉地挪开了。

褚庭灿丝毫没有要跟老板打招呼的意识，也可以说他是故意的。

“昨晚没回去？”霍斯行主动问。

褚庭灿没换衣服，而从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除非他特别喜欢的衣服饰品，比如那双带翅膀的鞋子？否则他一般不会重复穿戴某样东西。

他挺臭美的，身上从不缺时尚单品和珠宝首饰。

“呵，拜你所赐。”褚庭灿靠在电梯墙壁上，闭眼回答：“训练到一点才结束。”

霍斯行淡淡道：“我留了人送你。”

“可回去后房间还是黑的！”褚庭灿带着明显的起床气，“你为什么要管我？褚京让你管的？他要是让你杀了我，你杀不杀？”

霍斯行轻描淡写地回答：“杀人犯法。”

褚庭灿烦躁道：“我明明可以在酒吧呆到天亮！然后回家换身衣服睡到十一点再来，现在呢？我只能在便利店凑合一晚，连床都没有！简直像睡在飞机上，还不如飞机，飞机上起码安静！我连衣服都没有的换，你不要惹我，我真的会走！”

“嗯，赶紧走。”

“……”褚庭灿狠狠地瞪了霍斯行一眼，他突然轻笑一声，故意道：“怪不得你的未婚妻不要你。”

这小孩儿在试图激怒自己。

很无聊。

霍斯行瞥他一眼：“如果这么说能让你恢复点精神，你随意。”

“我怎么可能会恢复精神！你在便利店睡过吗！”褚庭灿忍无可忍道。

“睡过。”

“……”

wtf！

褚庭灿突然觉得心累，他干嘛要一大早地招惹霍斯行。

要知道这人除了长得合他胃口外，根本就是一无是处，褚庭灿发狠地想。

眼看楼层要到了，霍斯行问：“困吗？”

“你在嘲笑我？”褚庭灿冷哼。

“可以来我办公室睡。”霍斯行语气淡淡。

褚庭灿有些心动，但仍旧讥诮道：“我这么长一个人，你觉得你那沙发够我睡？”

第一次听到有人用长来形容自己，果然还是文化差异吗？

楼层到了，霍斯行率先走出去，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我办公室的休息间有床。”

他并没有回头，开门时，他的余光瞥见了跟来的褚庭灿。

到底是个孩子。

“进。”霍斯行让开一条过道。

褚庭灿看了他一眼，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霍斯行淡笑，“不想说谢谢可以不说，毕竟我除了是你老板，还是你长辈。”

褚庭灿古怪地看着他：“……”

霍斯行怎么什么都能猜透？

霍斯行的休息间干净整洁，深沉冷淡，和他的人一样。

褚庭灿一头栽倒在床上，这么想着就睡过去了。

床褥间有股能让人身心放松的香味，但味道淡的就像霍斯行这个人。

一上午就被褚庭灿睡过去了。

中午小朱来给霍斯行订餐，他询问着霍斯行的口味，问完之后，他正打算离开，霍斯行开口叫住了他：“小朱。”

“嗯？”小朱回身。

霍斯行仍旧保持着看文件的姿势，道：“你看看附近有什么俄罗斯餐厅，随便订点什么。”

随便定点什么，那就是一定要把东西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