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父女。老狮王在面对新狮王的挑战时,这一关只能自己过。”
说完我就离开了,没有管身后的狄飞惊。
钓鱼的时候,松开手里的鱼线只是为了未来可以拉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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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五六天,终于到了杭州。
从南门进去,城里刚好在开庙会,街上掎裳连襼,摩肩接毂,骑在马上乍一看过去全是脑袋。
靠,快要晕人了……
我把马交给了阿葕牵着,自己则把身法发挥到了最大,想快速通过这一片人山人海。
阿葕拦不住我,狄飞惊不想拦,于是我几乎是一眨眼之间就想条游鱼一样飞出了人群。
阿纯住在西门那边,离西湖不远,我先行一步往那边过去,很快就出了坊门。
这边人就少多了,南门那么热闹,这边却寂静得可罗燕雀,街上只有几张摊贩,路上行人也是大猫小猫三两只,倒是两侧的屋楼装饰得挺繁华。
这边楼上挂着一串串的红灯笼,好看极了。想必到了晚上定然是灯火通明,灯红酒绿,灯尽油枯。
我刚进来时候这边还有人打量我,被我瞪了回去。
不知道为啥,这边看我的人特别多,但又不是那种带着杀意的眼神,而是一种奇怪的,仿佛在看大猩猩一样的目光。
有点方,别是有人认出来这个一身尘土,脑袋像鸡窝的女孩是江南霹雳堂的二小姐了吧……咱就是说,我那声名狼藉的名声能不能别再雪上加霜了
远远的茶楼里,有人在唱着小曲儿: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
是柳永的词。
唱得可真好,情真意切的。
执手相看泪眼……
我突然想到了阿鸩。
不是那夜杀意满满的阿鸩,而是我第一次离开江西时,拉住我的手不让我离开的阿鸩。
想到我离开时,阿鸩拉住我的手,羞红了的脸颊……有点想江西了,想帅得一塌糊涂的阿鸩了。
这世间脸能和我家阿鸩比的男人能有几个呢……咳,江枫不算,楚留香不算,狄飞惊不算……不是,我就出江西一趟,怎么认识这么多帅哥啊,桃花劫来了?
不光是我突然想到的那几个帅比。
我的眼前,前面的街道上,一个小摊旁边也站着一个很帅很英俊很有气质很会打扮的男人。
他一身暗蓝色锦衣,上面用银线绣着长乐明光云山瑞兽暗纹,腰系穗云纹宽幅腰带,衣摆飘逸而优雅。手里则是握着一把湘妃竹古方折扇,扇柄上缀着块琥珀流苏扣,长不盈寸,精致小巧,衬得主人越发出众。
我的目光太直白,路上的行人又太少,那个站在摊前的蓝衣的男人在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后,扭头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我。
正脸更帅了……
他冲我笑了笑又转过身去和摊贩主人说话了。我摸着下巴想了想,然后抹了把脸,整理下表情,走到他的身边,装出一副有正事的表情,严肃地问道:
“这位侠士,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蓝衣男人见我过来,还移了一步为我让开位置,听到我这么问,笑了笑,给了我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是见过。”
“啊?”我懵了,不是哥们,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接下来不应该是你说没见过我说可能是前世见过咱们有缘吗?
“二小姐贵人多忘事,去年年节,在下还到江南霹雳堂拜会过。”
“……”
去年?年节?
去年过年时候,我正因为过年不吃饺子而跟族长宣战。整天忙着炸他家厕所,制造飞【哔——】漫天的奇景。
好尴尬,还不如没见过呢!
“咳,太巧了太巧了,那我就先不打扰了……”我先去找个洞给自己埋起来。
“二小姐莫急,”他叫住了想要离开的我,唇边带笑:“其实我来杭州便是为了见你。”
“阁下怎么称呼?”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下金九龄。”
卧槽六扇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