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宫主手段毒辣,蛰伏多年,城府极深,不好对付,张欣涯若真是受人胁迫故意接近净漠,那净漠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好,我这就去安排。”沈姻之会意地应道。
苏公子是小姐的心上人,如今撇清关系已经来不及了,若是那宫主挟持了苏公子来威胁小姐,那小姐为了苏公子的安危,哪怕明知是陷阱也会踏进去的。
翌日清晨,因为担心蓝轻流的伤而辗转难眠的苏净漠,一大清早便起来梳洗更衣了,稍微用了些早膳后便跟着他母亲与师父来了蓝府。
蓝轻流提前交代过田管家,只要苏净漠来了,不用通报直接可以进府,于是田管家直接将三人领到了蓝轻流的院子里。
“三位请在此稍坐,小姐刚醒,正在梳洗更衣,我进去禀告一声。”田管家客气有礼地笑道,随后吩咐侍女给三位上茶与糕点,自己则走至不远处的房门口,敲了几声门后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的蓝轻流正由贴身侍女琴儿服侍着梳洗,听田管家说苏净漠带着两位长辈来了后,心里猜测着怕是昨晚的事没能瞒住。
蓝轻流轻声嘱咐道:“田管家,你去厨房看下酒酿圆子可好了,过会儿给她们也都端一碗来,再拿个白糖罐子来。”
“好,我这就去。”田管家笑着退下了。
蓝轻流催促着琴儿说道:“快帮我更衣。”
“小姐穿红色最是好看,奴婢给小姐拿来?”琴儿机灵地问道。
苏净漠是男子的事作为她的贴身侍女自然是清楚的。
蓝轻流轻笑着“恩”了声,随后穿了一身红衣,满头的青丝一半盘了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根素净的玉簪固定着,余下的一半青丝随意的垂在腰间,无须佩戴别的首饰,便已美极了。
蓝轻流起身踏出房门走至院子里,客气有礼地笑道:“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三人立马起身,苏夫人与魏云桦还是第一次见到蓝轻流,不禁被她倾城的容颜所惊艳,苏夫人满脸笑意地说道:“无妨,是我们来早了,蓝小姐身体可好些了?”
一听这话,蓝轻流便已确定昨晚的事没能瞒住了,她见与自己说话之人眉宇间与净漠十分相像,便笑着说道:“好多了,您是净漠的母亲,苏伯母吧?”
苏夫人听到蓝轻流亲切地称她伯母,又见她举止有礼,气质不凡,便瞬间对她心生许多好感,满脸慈爱地介绍道:“蓝小姐好眼力,这位是净漠的师父魏云桦。”
蓝轻流有礼地轻声唤道:“魏伯母好。”
魏云桦满眼感激地望着蓝轻流说道:“蓝小姐,昨天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多谢你救了净漠。”
苏夫人递给蓝轻流两个锦盒,笑着说道:“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们略备了些薄礼,望你收下。”
蓝轻流笑着接过锦盒,小心地递给了一旁的琴儿收着,随后眼露一丝歉意地说道:“苏伯母,魏伯母,你们太客气了,昨天的事算起来是因我而起,净漠也是被我连累了,我救他是应该的,都别站着了,我们坐下说吧?”
四人坐下后,侍女端了四碗酒酿圆子过来。
“你们尝尝合不合胃口?”蓝轻流对三人说道,随后从侍女手里接过白糖罐子细心地放到了苏净漠面前,轻声对他说道:“你要是觉得不甜就加点白糖。”
闻言,苏净漠满眼诧异地望了眼她,但碍于自己母亲与师父都在,便没有开口问她怎么知道他喜欢吃甜一些的酒酿圆子。
她是想起了什么吗?
想至此,他内心不禁有些复杂。
见他有些疑惑,蓝轻流轻声解释道:“之前在摘月楼试菜,见你多吃了几口菠萝咕咾肉,便猜到你喜爱甜食。”
苏净漠轻轻“恩”了声,随后加了点白糖拌均匀后继续吃着酒酿圆子。
自从两年前回来后,他就再未吃过酒酿圆子了,就怕自己看见酒酿圆子就会想起她,想起当年的自己曾为她满心欢喜地亲手做的那碗酒酿圆子。
除了酒酿圆子,玫瑰酥与红烧肉他也没有再碰过,他害怕想起她,害怕内心对她的爱超过了恨,因为比起恨她,爱她会更让他痛苦不堪。
蓝轻流望着苏净漠轻轻一笑,随后周到而礼貌地问道:“苏伯母,魏伯母,你们可要加点白糖?”
“多谢蓝小姐,味道刚刚好,不用加。”魏云桦客气地轻声答道。
苏夫人意味深长地望了眼苏净漠,笑着说道:“蓝小姐可真细心,净漠这孩子自小喜欢甜食。”
蓝轻流高兴地说道:“你们是我的长辈,我们两家还是长期合作的关系,以后怕是少不了要叨扰你们,你们叫我蓝小姐倒显得生分了,叫我轻流就好。”
“好。”苏夫人十分满意地望着蓝轻流笑着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