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她在琉城的产业处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重要的一件事,那件事相信再过几日就会有结果了。
这段时日,她反复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回一次山庄亲手了结与杨子微之间的事。
夜里,她坐在院子里与他一同赏月。
他看出了她有事要说,于是内心不安地主动问道:“你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她犹豫了会儿,眼露一丝愧疚地说道:“我打算回一次山庄。”
闻言,他内心一阵绞痛,他沉默了会儿,神情复杂地望着她问道:“可以不回去吗?”
她这是要去见杨子微。
“有些事总要做个了断。”她神情忧伤地答道。
他瞬间眼眶微红着,情绪有些失控地埋怨道:“可你答应了我要陪我回家的。”
她亲口答应了的,她怎能因为杨子微失信于他?
她起身走至他面前轻轻抱住他,柔声安慰道:“我会陪你回家的,最多两个月我就回来,如果你不愿在这儿等我,那你先回家,两个月后我直接去丽城找你,可好?”
“不好,你不许回去,你怎能说话不算话?”他声音哽咽地质问道。
她满眼内疚地哄道:“漠儿,我就晚两个月,我一定会去丽城找你的,相信我,好吗?”
他内心难过地用力推开了她,起身走至一旁,背对着她站在月光下,右手放在腹部神情犹豫地思虑了会儿。
他这几日时而干呕,他可能有了她的孩子了。
他语气悲伤地抬眼望着皎洁的月亮轻声说道:“如果我……”
话到嘴边,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
他在想着什么呢?
他竟然妄图用腹中的孩子来阻止她去见杨子微。
他在感情里何时变得这么卑微不堪了呢?
从前他瞧不起那些用尽龌龊的手段企图挽留住心爱之人的男子,他认为女子若是不爱他,用再多的手段也没用,最多只能得到女子短时间内的真心罢了。
男子不该依附女子而活的,真心也从来不能用手段得到。
可他就在刚才竟然动了那样的念头,他瞬间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她就算知道自己有了她的孩子又怎样呢?
她的心里还有一个杨子微,这是不争的事实,不是一个孩子可以抹去的事实。
他究竟还在犹豫什么,期待什么呢?
这段时日的和好如初不过是他在自欺欺人罢了,杨子微这三字永远会横在他与她之间,成为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横沟。
他犹豫许久,神情忧伤地开口问道:“你真的还会回来吗?”
她神情难过地走至他身后,温柔地轻轻抱住他,认真地许诺道:“我一定会回来的,等我回来后我们便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
“好,我在府里等你。”他轻声说道。
等她回来,他便与她好好坦诚地聊一聊,这是他给彼此的最后一次机会。
三日后。
她出府去了醉月酒楼,这段时日她费了不少心思与价钱总算成功买下了醉月酒楼。
她答应过他的事,她必会为他办到。
此刻的她坐在二楼雅间里与掌柜商议着在丽城开一家分店的事。
她心情不错地拿起茶杯喝了口,望了眼窗外,正巧看到他走进了远处的一家医馆,不禁内心有些担心,她一边关注着医馆,一边跟掌柜交代了下接下来的事后便离开了酒楼。
等她走出酒楼往医馆方向走去时,他刚从医馆里走出来,她立马加快脚步想追上他,但他在前面路口拐了弯后便不见了身影,她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于是折返到医馆。
她见有个女大夫正在抓药,便走过去语气客气地询问道:“刚才可是有一个穿青色衣服的男子来这儿看病?”
“是啊。”女大夫如实答道。
“他怎么了?”她眼露担忧地问道。
女大夫面露谨慎地瞧了眼她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妻主。”她轻声答道。
女大夫立马满脸笑意地说道:“那可要恭喜夫人了,你家夫郎有喜了。”
闻言,她内心一震,满眼吃惊地沉默了会儿,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确定没有记错?”
“这一下午就一个男子来过医馆找我诊脉,我行医多年,你家夫郎有喜一个月了,必不会错的。”女大夫满眼确定地答道。
话音刚落,她神情复杂地离开了医馆,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找寻着他的身影。
他有孕了,怎么可能呢?
他说让她等他两年,因而每次事后她都给他吃了避子丸,他绝对不可能有孕的,除非……
想至此,她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想怀疑他,因而面露着急地找寻着他,她走过许多街道,终于一个热闹的街边发现了他的身影。
他背对着她一个人站在远处的湖边似乎在想着什么事。
此时,他转过身来,满脸笑容地望向她的方向,她随即轻笑着走向他,却没想到远处有一个蓝衣陌生女子背对着自己径直走到了他面前,二人说了几句话后,他高兴地抱住了女子。
她的脚步停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神情痛苦地望着远处相拥的二人,她的心在这一刻痛极了。
原来他刚才的笑容并不是因为看见了她,而是见到了他等的人。
那个蓝衣女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