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时繁没有跟司禹靳说一句话,气氛诡异到连萧程都觉得不对了,他忍不住凑过来问:“繁繁,临修来说了什么啊?还有你跟阿靳吵架了吗?怎么都不说话?”
时繁没说话,而是抡起斧头,狠狠朝着竹子砍了下去,看上去像是跟竹子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竹子没断,时繁的手腕倒是扭到了。
时繁气得把斧头扔到了地上,对着竹子踢了一脚。竹子本来就已经被砍出了个缺口,被踢了一脚就倒了下去,差点砸到人。
萧程看到都怕了,忙跑远了一点,省得被牵连。
差点被砸到的那个人用手托住了倒下去的竹子,放到了一边,然后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拿过时繁的手。
“你干什么......嘶......”手腕被捏了一下,疼得时繁倒吸了口气。
司禹靳托着时繁的手,观察了一下,说:“看来是扭到手了。”
“不用你管。”时繁面色不虞地收回了手。
司禹靳向工作人员借了一瓶云南白药,带时繁到一块安静的地方坐下,然后朝他伸出手,说:“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但我真心觉得临修配不上你。”
“他不配,那谁配?”时繁一动不动地盯着司禹靳的眼睛,“你吗?”
司禹靳垂下眼,不敢对上时繁的眼睛,只说:“手给我。”
时繁不动,他看着司禹靳,残忍地说:“你别忘了,从一开始,我们之间就只是在演戏而已。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比陌生人稍微熟悉一点的人而已,你凭什么管我那么多?我的手是扭了还是断了,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司禹靳身体微微紧绷,握着云南白药的那只手抓紧了一些,指节微微泛着白,他闭了一下眼,说:“别说气话了,喷一下会好一点。”
"司禹靳!"时繁用完好的那只手抓住司禹靳的下巴,把他的脸抬了起来,“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我不需要你管。”
司禹靳目光沉沉地看着时繁,目光深处似有火焰在燃烧。时繁莫名被烫了一下,松开了手。
司禹靳顺利捞过时繁的手,在扭伤的地方喷了云南白药,说:“或许我对你来说只是比陌生人好了那么一点点,但你对我来说却不是。”
时繁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下面的石头,心跳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喷了云南白药之后,司禹靳又捧着时繁的手,小心帮他揉着,确保不会弄疼他。一边揉一边说:“我没办法看到你伤心难过,所以只能想办法让你及时止损,可能方法确实错了,但庭临修,真的不是你的良人。”
“为什么”三个字哽在喉咙口没有问出口,时繁空咽了一下,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尝到了一丝苦涩。
他差一点就头脑发热,又要问出没有得到答案的那个问题。最后关头理智阻止了他,他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为什么一定非要问不可?不问才是给彼此都留了体面。
“好了,”司禹靳放开时繁的手,“今天先休息一下吧,你手扭了也不能继续砍竹子了。”
时繁看着司禹靳起身走到工作人员身边,把云南白药还给他们,然后又拿起时繁的那把斧头开始砍竹子。
他动作熟练,抬起斧头时,露出腹部精壮的腹肌,砍下去时,手臂的肌肉绷紧,形成漂亮的形状,即使隔着衣服也清晰可见。
砍了几下,一根竹子就被他放倒。
一种冲动涌上心头,让时繁想要破坏,想要去夺取,这个情绪并不陌生,陌生的是这种情绪所针对的对象。
时繁迫使自己移开了目光,他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中悄然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让他感到无措,想要逃避。
晚上睡觉的时候,时繁故意让萧程睡在中间,把司禹靳隔到另一头。
但萧程的睡相比他还差,一个晚上,时繁被他踹醒了好几次,还有一次,时繁睡得好好的,一个头槌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时繁用手捂着额头,差点没忍住把萧程扔出帐篷,后者没有半点自觉,依旧睡得香甜。
时繁突然有点怀念睡在司禹靳身边的时候了,毕竟司禹靳不仅不会突然给他一个头槌,还能充当他的抱枕。
时繁轻轻叹了口气,默默地转过了身。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之后,黑暗中有个人睁开了眼睛,视线穿过中间的障碍物精准地落到他身上。
时繁一晚上没怎么睡好,第二天一早,萧程看到他额头的红印和满脸的倦容,夸张地喊出声来:“繁繁,你晚上是去做贼了吗?”
时繁满肚子的火,看向萧程的目光都充满了怨念。
连沈劲霆都忍不住问时繁:“怎么了?你昨晚是跟人打架了吗?”
时繁吐槽了一句:“友情提示,千万不要跟萧程睡,不然就会在睡梦中变成他的免费沙包。”
沈劲霆被逗得笑出声来。
“也不要跟沈影帝睡,”一旁的叶慕祈也面无表情了吐槽了一句,“因为他会在睡梦中拉着你跳华尔兹。”
沈劲霆:“……”
这回轮到萧程笑沈劲霆了:“哈哈哈哈华尔兹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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