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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许有藏寒寻洞里,原来今夕是何年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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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悬看热闹不嫌事大,前头几番疯传下来,今日这婚事已是一滩浑水,既然看见浑水,莫悬怎能不趁乱插手搅弄一番:“抢婚啦!抢婚啦!”热闹渐皆平息,这一片乡民已是人尽皆知,等莫悬喊出来,锅都冷了。

不料,跟在身后的鹿藏一听见莫悬这样喊,便有样学样的也要这样喊:“抢婚啦!抢婚啦!抢婚啦!”这个鹿藏体形高大,使得同样的力气喊出来声音却大了好多,他自己大概是意识不到,莫悬真的被吓了一跳。

家中兄长不忍看小妹受恶公婆欺负,携她逃走。可以传为丑闻。

尘世里最最平凡的女子,一辈子无非六件事,洗衣做饭攒家当,相夫教子顾公婆,自古以来,理所当然。

该逃去哪里,能逃去哪里,又能怎么办。

这边的哄乱方才消停,后面又响起好一阵亮耳的笑声,这阵笑声响的突兀,惊得人齐回头,莫悬循着声音定睛一看,直直看见那处开心乱蹦的小儿,中间地上赫然就竖着一个白壳溜光的鸡蛋。莫悬不久之前否认过这件事,这下眼见为实,那颗小小的鸡蛋变得格外扎眼,惊讶之余,还有些被无形打脸的尴尬。

认了,谁叫他莫悬清高起来就不顾现实,看来凡事少有“不能”,要是再遇上这等从没见过的事,得抱一个怀疑的态度,以避免暴露自己短浅的见识,遭人嘲笑事小,爽了别人却煞了自己的面子,莫悬免不了记它一两年,岂不是平白卑了自己的心,好没常理。

是幸好他的否认不是说出来的,不然暗地里的尴尬就得更上一层楼了。

热闹看完,莫悬刚想转身去关心关心秋青白,问问他还有没有力气支撑,两人中间就插过来一队文静的女孩子,大约是因为他和秋青白之间隔的太远了些,别人看不出他们是一行人,所以才有了女孩子们从中穿过。莫悬将想等等再问,却听她们轻轻蹦跳着念出一首童谣:

“春分了,春分了,恭山洞里来个毒娃娃。

红头发,红眼睛,毒死了牛羊闹村庄。

力气大,身体壮,脾气古怪到处藏。

春分走了他也走,恭山留着梅花香。”

这这这,洞里、红头发、梅花香,这童谣里的人物明显是鹿藏啊,怎么回事?难道——难道他不止打碎了颉姑壶,他还跑来这凡间做过恶!虽然童言无忌吧,可这童谣总不能是这么点大的孩子编出来的,并且为免教坏了孩子,一般的童谣都有据可依,再循着依据做一些合理的捏造,有时事实凝成一首直白的童谣,甚至不必捏造。

倘若童谣所唱不假,那梅花仙还真是好大的能耐,打碎一个独一无二的颉姑壶,他自以为没做错事暂且不算,居然跑到恭山下面毒害了凡人家里的牲畜,还给人家发现了,简直罪大恶极呀!人家辛辛苦苦养肥了牲畜,这还一口肉也没吃上,哪里想得到突然有一天被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给害死了,这得是恨的牙痒痒,编出一首童谣给孩儿们唱,叫子子孙孙无穷无尽的都来恨上一恨,方能得到一二点无关痛痒的缓解。

怕是还得跟莫悬扯上关系。想通这里,莫悬向另一边急转过身,眼里又惊又气,那鹿藏正颜色不改,明然笑望着他,跟什么都没听见似的,这又是什么道理?

那一队孩子念着童谣越跑越远,又一遍传进莫悬耳朵里,这回莫悬却听准了“毒娃娃”三个字,这点又不符合鹿藏了,他这么高大,凡人看见了肯定不会以为他是个“娃娃”。啧,嘶,莫非错怪了梅花仙?还好还好,没讲出来。

想到那般后果,莫悬当即在心里打了个寒颤,暗道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把自己搞得这么“问心有愧”,且不说对不住别人,总不能老做这样对不住自己的动作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如此的尴尬他越攒越多,他莫悬的脸皮再厚,也做不到什么都无所谓呀!

五分悲伤又五分苦涩,莫悬罢了梅花仙明亮过头的笑脸,唉了一声叹出亏欠,决定不再这样了。他光“决定”有什么用呢?诶,可别小看了这个决定,无聊之时多多巩固,一旦又遇到了这类令莫悬“犯蠢”的情况,准能派上些用场,他只需适时想起,那些害人两相堕落的思量便及时止步于脑海,他也能避免了惯常登门的尴尬,甚至不用感叹“幸好没说出口”。然后,然后那些陈年老尬轻飘飘来到思绪里……啧,这也太要命了!不仅要命,还是一连长长的可怕,足以让莫悬夜半惊醒,久久心慌,到最后只有“祈求上苍”这一条路可以走,祈求别再许他这样的境地,别再贬他落入尴尬里,老天爷就是再看不惯他,能不能偶尔恻隐一下。

没用。该来的总是要来。

三个人这次可算走的远了些,想必秋青白已经饿到了最后关头,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等了。前面终于看见了接连食客的铺子,铺子里远远飘出香味,有肉香有饭香,香的很,只可惜莫悬即不爱吃肉又不爱吃饭,吃些面啊粉啊的倒是勤快。说起这点,莫悬心里便有气,他小时候不知道“长身体”是件要紧事,于是做什么都特别随心,喜欢熬夜不爱睡觉,师父喊他吃饭他也不去吃,至于他如今又矮又小,别人看见了老是想欺负他,苦也。又过几年,他是既不想吃饭,又不想太矮,于是心事纠结秋千似的摇摆,想到半夜了仍然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当真是不知道啊,不知道睡觉也是一件能长身体的好事,所以他那时候算是一件好事没做过,长的矮那不是自然而然嘛。

他是觉得仙人不会饿,比凡人要厉害的多,到了杨家村他心生得意想炫耀一通,轮到借居的老头每回喊他吃饭,他就神气表表的走开,走到村子的大路上晃悠来晃悠去地炫耀。而且他不清楚,他借居的那个老头对外宣称他是城里来的金贵孙子,谁都说不得也谁都不能管,只能由着他自己想做什么做什么,就导致了杨家村其他大人讲话隐隐约约的怪气,他小时候不明白这些,只晓得大人见了他翻白眼,小孩见了他便嘲笑吐口水,那老头仗了年龄教育他“自己开心就好,管别人做什么事自己的心会很累,不要理别人”,于是莫悬就单纯自己玩自己的,诸如“偃苗助长烧草垛,偷菜藏米点房子”之类的事情,他只能自己一个人享受这些乐趣,也没处分享,也没处倾诉,很是无聊。

等到莫悬有脑子明白过来,他已然懒得做那些事了。幼时做的坏事,懂事些当然记不全,莫悬何时记起来一件了,就去找老头算算账,那老头算着算着开始笑他,笑他太过不管不顾,笑他真是太有良心,连“烧草垛点房子”这样的事也晓得要挑别人家的,每回蹲点不会给别人看见。一件一件糟别人心的事,听得莫悬良心一阵一阵地惊,这些伤天害理之事,莫悬到底十件都记不住,他只能写好了账单,再去找自己好久不见的师父报账。一向古板的师父看见那账单,气得跳了起来,又给了他一顿滔滔不绝的教育,莫悬便觉得耳朵不舒服,眯愣着一双眼睛发着呆听完,再自以为很有礼貌地问师父给不给赔……现在想来,师父定然以为那表情是在理所当然叫他善后,并且觉得自己理所当然没任何错,神奇,莫悬却是忘了他当时究竟作何感想,只记得师父说了他整整一天,气急败坏。

眼见前面那店里进进出出,正好沾上了“生意兴隆”的边,在这山脚小镇里,恰配得了“上等”二字。耳听食客叹声回味连连,莫非串通一气,进了这个门便只能说个“好”字,不许说别的?

既然这样,莫悬可得去探一探,这里头到底玄机何在——一人走前,两人走后,三个人踏进那店里做一回食客,即为饱腹,又为探明这里究竟是何招牌。眼前几张整好的桌子已经坐满了人,这还是午后,他们若是午时就来了,这个店岂不是预约都满的不能再满,无处站脚了!

要不说恰恰好呢,他们刚一进来,右边墙角的一桌正吃完,离了桌面朝门口而来。门口一同站着一群等着饱腹的饿肚子,莫悬便瞧准了时机,悠哉不似争抢地走过去坐下,他却不总是做这种事,只需学到内里的精髓,抢不抢得到只是练习的问题。鹿藏大概是一直盯着莫悬的,不然不会一看见莫悬有什么反应,他就跟着反应,有模有样大差不差的,傻出莫名的奇特,奇特间映出些慎重思量,思量些什么呢?莫不是引诱莫悬替他顶罪!不是吧,他是个傻的。

秋青白看见这情状,莫悬是料定才子会挂上一个“奈何不了”的笑,他也果真这样循着路线走了过来,却不直接坐下,要等着店里的伙计三两下收拾完桌子,才肯“屈尊降贵”坐到椅子上,讲究嘞。

这个伙计收拾了桌子,另一个伙计便跑了过来问牙祭,闲不下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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