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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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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已过,小可爱长大了,不记得浮光一点的旧事。

世道也再不允许小可爱揣着温柔,安闲度日。

上仙歇不住了,悄悄起身,往朵儿家去——风听筠留给他的线索与朵儿的娘亲有关。

日落西山,仙人缓行,遥见衡叔家上了灯,窗棂映出主人的身影。衡叔似是在收拾碗筷,而眨眼之间,窗棂上出现了第二道影子。

影子也是个男人,很魁梧。与衡叔交谈两句便动了手。

川素商大惊,身形随风动,眨眼功夫到小屋门口,还是晚了。他只来得及看见屋内空间术法的裂口闭合,父女和影子人都不见了。

空屋内烛火熄灭,青烟与残余的魔气丝丝缕缕缭绕纠缠。

岛上还有魔族?

川素商暗骂自己大意,合上眼睛洞虚顿开,霎时他能感应到方圆数里内的炁——没有与残存魔气相同的。“影子”已经不在长乐岛上了,能带着两个活人用空间术法脱离海岛,是个高手。

几乎同时,川素商的灵感阈限内闯进一丝怨气,还很新鲜。他寻迹来到在老雷家不远处的偏僻路旁。一双充满死气的眼睛正透过枯草荒叶的缝隙“看”他,一眨不眨。

眼睛的主人是曾在海边欺负朵儿的男孩。

他已经被一刀刺在后心,藏尸于此。

川素商眯了眯眼睛,起咒纳灵。咒随风舞,引得悲怨附和,残存于树梢草丛的炁凝结在仙人指尖,将当日因果回溯于仙人面前。

川素商面无表情地看完,不加评断,给男孩诵过《往生咒》,将他尸身焚了。

这之后,长乐岛星月宁静,再无怪异。

扶光露微茫时,流星白悄悄起身,揣了师父给的伤药,离开长乐岛,留下张字条:半月之内,必回师门领罚。

他启程时下了雨。

雨一路追他到古人界,为高矮错落的金顶白墙虚幻上烟雨蒙蒙。

蜿蜒的河流劈城而过,将主城分为好几块,河水夹杂着泥沙翻滚,与雨滴的清莹形成反差。

流星白在城门口的小摊上买了包糖霜陈皮,捻起一块,扔进嘴里。

点点白霜在口中化开成甜,陈皮的僵硬被温热融软了,透出清冽的味道。他于这东西本身没有多喜欢,眷念只因味道能勾起他幼时的记忆。

这感觉很奇妙,岁月长久能模糊记忆的细节,却怎么都抹不去嗅觉和味觉印在灵识里的熟悉。比如深秋乍冷时炉灶烧柴的干香的暖意;也比如懵懂无知时的一口甜糖的幸福。

非要过去太多年再忽重温,才惊觉惬意源于无忧无虑、亲人安康,只道当时是寻常。

流星白含着陈皮咂摸味,信马瞎胡逛,见远处河道边聚了很多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得严实。

他视角比行路人高,稍微走近,便看清河边有座祭台,木桩上绑了个男人,已经晕过去了。

春雨寒凉,男人裸着身子,不知沾染到病,胸口起了连片疱疹,往下淌着脓血;更要命的是,他四肢被削下很多肉,血根本没止住。尚没洗清血迹的短刀就挂在旁边木架上,血被雨水淡成粉红色,顺着锃亮的刀口往下淌。

流星白所见的血肉横飞,多是拼杀相争。听闻凡间大多国家已经废除了肉刑,更不要说活刮了。

他大概是露了相。

也或许是一袭白衣,颀然于马上,单手撑着伞,潇洒俊逸,太过惹眼——

“公子是外乡来的吗?你还是不要看了。”

马匹侧前方的大姐扭头跟流星白搭话,她四十多岁,未施粉黛,一头乌溜溜的头发编成麻花辫、盘成发髻,发髻上插满了鲜花,有种纯粹于自然的美丽。

流星白向她露出温和笑意,翻身下马:“给阿姊行礼,他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待他?”

他见对方没撑伞,将伞递送出大半,自己倒有半边身子落在雨里了。

这声“阿姊”把大姐喊得眉开眼笑。

年轻人温文尔雅,君子又嘴甜,大姐喜欢。她将伞推送回去:“我不碍事,你可别着了寒。那人是纯正的古人族民,违反族规,又得了病。所以要罚也要医,刚刚他是受完了刑,一会儿便要给他医病了。”

“什么族规?”流星白问道。

大姐又继续讲:

传说远古时期,神造凡人,赋予他们绝顶智慧和超凡的修复能力,为得是让他们成为最完美的仆从。但人类飞速繁衍、学习,很快让神明察觉到危机。

于是神主派遣他美丽的女儿来到凡间消灭人类。

风急海啸、山崩瘟疫之后,凡人消亡殆尽。

可神女也因久处哀声尸横中,生出慈悲心。她心怀善意,却要亲手造疾苦;怜悯弱小,又不得不痛下杀手。哀众生无助是她、无能为力是她,矛盾和纠结的刺痛中,她违抗神谕,偷偷在离神界最近的地方搭起一小片避难所,便是古人界。

因此,连神明都畏惧的智慧得以在此延续。

也因此,古人族定下族规,不容许族人与外族通婚,让再生凡人玷染上古智慧。

只是无奈,经年日久总有人臣服于情爱,难以自拔。

眼前这男人就是。他爱上了外族姑娘,宁可受刑也不肯与对方分开。

祭台上,身穿白袍的侍者上前,一盆冷水泼在男人脸上,男人醒了。

他脾气很倔,恨恨瞪着侍者。侍者见他冥顽不灵,又要去拿刑具。

“够了。”有道清凛的女声喝止了暴行。

声音的主人是个戴垂纱斗笠的女子,她款步上祭台,单手摘下斗笠,以真容示人。她的皮肤有点黑,眼睛不大,五官轮廓分明清晰,面沉似水。

流星白瞳孔微缩——对方的面目与一坨云吞传达的阿衡容貌一模一样。

阿衡轻声与侍者吩咐了什么,侍者面露犹豫,二人僵持片刻,侍者妥协了。阿衡便从怀里摸出小罐子,将其中的东西倒在男人胸前的浓疮上。

三四条肥硕的蚂蟥趴在男人胸前,吸食脓血,片刻不足,虫儿的身子已被血液涨得透明。

再然后,阿衡对着男人的胸口“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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