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远在郊外的土地庙自然早就被搬空了,能拆的都拆走卖掉了。
这好歹还剩下了几根柱子。
这一路而来,也没看到几个人,孟扶歌又不是个话多的,所以宋时薇连现在是什么朝代都没搞明白,只能漫无目的的跟着孟扶歌。
孟扶歌倒是没看出来宋时薇的异样,他只以为宋时薇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吃不了苦。
饶是他再怎么脑洞大开,也不可能想到宋时薇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于是,就在宋时薇愣在原地的时候,他已经把破庙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虽然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睡吧。”
在地上铺好一块棉布后,孟扶歌就靠在了另一边的柱子旁。
宋时薇在孟扶歌的示意下躺了下来,发现这地实在太硬了,就算她穿得厚实也硌得慌。
更别说这四周都没有遮风的东西,现在还处于冬天,她丝毫不怀疑:自己如果真这么睡下去,明天一早直接就硬了。
于是她把那块棉布裹在身上,学着孟扶歌的样子靠在了另一根柱子旁。
突然,一阵风吹来,冷得宋时薇直打哆嗦。
大平原就是不好,完全不遮风!
她看了眼旁边的孟扶歌,发现对方穿得比自己还单薄,犹疑了几秒,还是决定把那块棉布给孟扶歌用。
“你不冷吗?”
孟扶歌睁开眼,有些惊讶,“你拿着就好,我习惯了。”
他这话倒没有作假,他自有记忆起就只身一人,不知来处也无去处,要不是后来遇到师傅,恐怕早就死在了某个角落里。
因此,这点冷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宋时薇可不管他说的什么,直接把东西丢在他身上就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地方去了。
再次倚在柱子旁,宋时薇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她忍不住出声道:“我叫宋时薇,宝盖头的宋,时间的时,草字头的薇,你叫什么名字?”
说来也好笑,她跟着人家走了一路了,居然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宋时薇说起自己的名字,孟扶歌心里回忆着学过的字,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对方说的哪几个字,只以为是自己读书少的原因。
“孟扶歌。”
听到孟扶歌的回答,宋时薇低声念了几遍,又问道:“哪几个字?”
孟扶歌再次思索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好走到宋时薇面前,在地上借着月光在地上比划着写了一遍给她看。
宋时薇只觉得孟扶歌写的乱七八糟的,根本看不明白。
她这才想起来,他们所认识的字很有可能是不一样的。
想到这里,她又垂头丧气了起来。
在现代,她好歹也算是个文化人,没想到到了这里,居然成了个文盲......
看到宋时薇耷拉着头不说话,孟扶歌以为对方不认识这几个字,有心想安慰,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次日。
由于昨晚与孟扶歌聊了很久,所以等孟扶歌叫她的时候,她还在与周公约会。
“宋时薇,该赶路了。”
孟扶歌看着一动不动的宋时薇,不禁有些悔意,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该同对方讲话了。
宋时薇被人打扰了睡眠有些烦躁,本能的翻了个身,想要再次沉入梦乡,没想到却一头栽倒在地。
“哎呦!”
这一摔,直接把她给摔醒了。
她依旧在古代,脑海里的系统依旧在激活中,面前依旧是昨天认识的孟扶歌,孟扶歌还答应,要教她认字......
宋时薇难过的起身跺跺脚,缓了缓早就麻透了的身体。
“吃点东西,该走了。”
孟扶歌递来半张饼子,是她昨天没吃的那块。
一醒来就是这干巴巴的杂粮,宋时薇苦着脸,“有没有水?我想漱口。”
孟扶歌迟疑了片刻,把腰间别着的水囊接下,一脸心疼的递给宋时薇,“只有这么点了。”
宋时薇这个时候也不讲究了,本想大口大口的喝水,但听到孟扶歌的话,她只好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小口,都舍不得吐掉。
昨天饿了一天了,她现在也不嫌弃什么喇不喇嗓子的了,大口大口地啃着。
还别说,这饼子越嚼越香!
囫囵吃完半张饼子后,宋时薇还有些意犹未尽,她看向了孟扶歌,“还有吗?”
见她看过来,孟扶歌又掏出一张饼子出来,犹豫了几息,还是把一整张递给了宋时薇。
“慢点吃。”
吃急了噎着还得喝水,他们的水可不多了。
“呼——”
总算填饱了肚子。
宋时薇一脸松快,感受着外面的阳光,半眯着眼。
从来没有觉得晒太阳这么令人欢喜。
想到以前,为了不被晒黑,她一年四季都躲着太阳走!
可惜不等她继续眯下去,一个声音无情的打断了她。
“该走了。”
孟扶歌早就收拾好了包袱,招呼着宋时薇。
他们已经耽搁一上午了,再耽误下去,恐怕天黑前进不了城了。
宋时薇也知道好歹,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来,跟上孟扶歌的脚步......
万幸的是,他们在日落前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