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北看了第一行就开始动怒了。
看二行反而平静了不少。
第三行已经在思考可行性了。
他直接了当地问剑御:“诸位是把瞻州城认看作什么了?”
的确,瞻州城有错,错了百来十年,但他们依然是活生生的存在,不是什么物件,更不要说无辜者了。
“尊上多虑了,天佑学院只是想锻练学子罢了,尤其是幻境要开了。”
烛北知道,他们就是这个意思。
贫乏的瞻州城也能有补偿。
什么尊严之类的,在这种情况下,算不上什么了。
烛北没有回拒,已经证明此事有谈下来的余地了。
又下了雨,烛北接过一把伞,独自迈向雨帘。
晰晰沥沥,烛北垂着眼,看了看这雨,随及没有犹豫走向了医馆。
医馆里躺满了人,有的已经盖上了白布。烛北走过其中,只觉得触目惊心。
军师二十九向他行了个礼。
烛北问他:“怎么未烧掉尸首。”
军师二十九嗫嚅着:“有人反对说太残忍了,人才刚死。”
烛北却淡淡道:“传我旨意,断气的人就地焚烧。”
军师二十九欲言又止,却点了点头。
烛北找到宋怜青时,他正在配制草药。
见到烛北,不等询问,他就主动汇报“以现在死者的情况可看出,死因应是与肺有关,所以传播途径应与气有关。”
军师十二也凑上前来:“但是我们做的动物实验没有证明这一点。”
他罗列道:“有几种可能性。”一是与凭贵花的花粉无关,二是动物与人构造不同,三是别的原因。”
“条件不足?”烛北下意识看了看门外的雨。
这一切,都是在下雨后发生的。
“听闻制酒、茶人家,有些特定的品种会需要收集雨水。”
“加上上次降雨的雨水,再试试。”
以军师十二的医学知识,他认为可能性不大,但在这样一个玄幻背景下,谁知道呢? 他继续汇报:“我为峰,就是3号他们,觉得凭贵花的历史可能会有新的线索,所以申请去查。”
烛北应允:“查到什么,让他们亲自向我汇报。”
这确实是一个重要的切入点,要是有时间,烛北甚至想亲自去查。
“死亡情况呢?”
宋怜青表情严肃,眼底却泛着红。
“不太好,大部分老人孩子都没有熬过去,只要一发病,情况就很难控制。”
烛北想问那个想做大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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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点害怕不结果。
而且,以他现在所处的身份,是一点私情都不能有的。
如果“平凉尊上”主动去关心一个孩子,那威慑力就会大大下降。
为了瞻州城,他甚至不能像个人。
烛北在心里暗骂,面上却冷酷无情:“继续,有需要来告诉我。”
宋怜青先是答应,随后有些迟疑道:“尊上之前让我医治的那个女子,您下属的嫂子,也感染了。她妹妹天天来闹。”
烛北想了半响都没想起是谁,但是谁还重要吗?
“正常对待。”烛扣不欲多言,懒得打伞就赶入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