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沈檐一直没有离去的意思,又想到自己等下要做的事,雪溋便想佯装自己身体不适,要稍做休息。
听闻雪溋身体微恙,沈檐连忙派人去寻郎中,却不妨被雪溋一把制止。
“王爷,没那么严重,你让我歇歇便好了。”
看着雪溋殷切希翼的面容,沈檐的眼底划过一丝深色。
他将雪溋缓缓扶上床榻,而后细心嘱咐道“这天气是越来越热了,你自己也要小心,不要中了暑气。如果冰块不够,只管让人去拿,你的身体最为重要。”
听着男人对自己的温声软语,雪溋也顺势躺在他的怀里。
他的怀抱让雪溋很是心安,耳旁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在那么一瞬间,雪溋无比希望时光能就此停留。
或许是今日一番行事太过劳累,雪溋不知怎么地,眼眸愈来愈沉。
这边,沈檐看了着雪溋恬静的睡颜,而后轻轻为雪溋拉上锦被,接着起身向外走去。
正恰绿枝在外守候,他对绿枝些许叮嘱,便径直向书房的方向走去。
行至书房,不多时,一道光影闪过,影卫恭敬地跪在地上,随即双手递上信笺。
沈檐伸手接过,而后大手一挥。
影卫得到示意,一个闪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檐打开信笺,抬眼望去。
待得知纸上的消息,他英眉沉锁,薄唇紧抿,似凝重之色。
他俶然起身,将纸张放在烛火上,任由其火焰将此蚕食。
那透过火光映射的眉眼,似乎在此时也愈发浓沉。
果然不出他所料,老四也开始露出他的獠牙。
对于皇室这些所谓的血亲,除了沈骅,沈檐从来都是不甚亲近。
包括一母同胞的沈瑄!
自然,他也是从未指望过沈瑄,沈瑄那样的性子,注定是被人利用。
就是,这老四自以为,自己才是那执棋之人,他多年的隐忍负重,才换来如今可以立于人前。
就是不知,待那真正的执棋之人浮出水面,老四又会作何感想?
……
雪溋一觉醒来,神识略微有些恍惚。
她昨日怎么能在沈檐怀里熟睡,且毫无察觉他是何时离开?
这对杀手而言,无疑是大忌!
雪溋使劲摇了摇头,定是自己最近太过劳累,她不能再这样了。
这边,许是听见声响,绿枝推开门,端着盥洗的物什进来。
见雪溋已醒,她快步上前,扶起雪溋。
而后伺候雪溋梳洗打扮。
待一切妥当,绿枝这才为雪溋呈上早膳。
雪溋简单尝了几口,便有些蹙眉“最近是不是换人了?怎么这味做得这么咸啊?”
绿枝闻言,有些微诧,厨房没有换人啊,为何夫人会这般说?
见绿枝不信,雪溋便也吩咐绿枝来尝上了几口。
绿枝在得到主子的示意后,便也拿起一旁备余的著筷,简单尝了一下。
但令雪溋失望的是,绿枝品尝过后,还是对她摇了摇头。
难道真的是自己口味变了?
这也有可能,想来是自己的问题,与别人无关。
于是,雪溋便朝着绿枝吩咐道“以后让厨房那边少放些盐吧,我最近兴许只想吃口味淡一些的。”
这边,绿枝闻言,点头应是。
简单用过膳食后,雪溋便带着绿枝走出了院子,她本想去江雪月那里打探一二。
却不妨,在去的路上,意外遇上了正准备离去的杨韧。
此时的杨韧,看向雪溋的眼底满是阴鸷,这让雪溋心里升起一种有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她知道,杨韧明面上不敢对他们做什么,但如今的局势,他与沈檐暗地里那必定是势同水火。
只是大家都佯装体面,维护彼此所谓的和气。
杨韧看着雪溋,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对着雪溋讥冷一笑“溋夫人,下官本想与王爷和平共事,奈何王爷执意要与下官划清界限。既如此,就不要怪下官无礼了。”
雪溋听着杨韧这番狠话,心里有了几番思索。
她眼眸微敛,而后才轻声回道“刺史严重了,雪溋只是后宅女眷,这朝政之事,雪溋自然不敢多论。”
杨韧看着雪溋这样,径直大手一挥,戾喝道“你真当本官好糊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