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黑曜的眸中怔怔地望着雪溋,一字一句慎重道“不要相信江雪月,她说的每一个字,你都不要相信。”
其实从始至终,雪溋都有些不解,他对江雪月的敌意真的太大了。
雪溋心中几经思量,而后才鼓起勇气问道“殿下既然这么说,要我相信阿姐不怀好意,那殿下必定要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才行。”
男人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难言之隐,但几经纠结,他还是决定,对雪溋言明。
“如果本王猜得没错,她应该是陆徇嵘的女儿,陆鸢。当年陆家因通敌之罪被判了满门之刑。虽然,当年所有人的尸骨都一一在案,但抓捕陆鸢的时候,出了些许波澜,我想或许就是这其中的某处,被人给钻了空子,这让陆鸢活了下来。”
这是雪溋第一次,她在岐王的口中听说关于陆家的事。
但转念一想,不可能,阿姐说过她们与陆徇嵘毫无关系,她们只是恰好也姓陆罢了。
而且,除此,岐王对此的态度也很奇怪,陆锦曾作为他的养母,既如此,那为何他对会陆家一脸敌意?
雪溋眸色微沉,虽然心中有了些许猜测,但面上仍愠怒地反驳道“才不是呢。我与阿姐是亲身姊妹,阿姐又怎么会是什么陆鸢,定是王爷自个儿在瞎想。”
说完,她才抬起头,佯装不解地说道“对了,殿下。你刚刚说的陆锦,可是锦妃?锦妃不是你的养母吗?陆家也算你曾经的外家?可为何你就是这般不喜陆家?”
男人闻言,一时沉默不已。
良久,就在雪溋以为他不会回答她这个问题时,男人这才缓缓地说起了往事。
“溋儿,宫里的那些人,不是疯子,便是傻子。而锦妃,她既是个疯子也是个傻子。”
说完,沈檐看向了雪溋,眼中闪过几分不该有的黯淡“在锦妃身边的那几年,是本王这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光。”
男人看向了床顶的幔帐,慢慢地说起了那不堪的回忆“那年本王三岁,因锦妃无子,便收养了本王。或许,你想问,为何偏偏是本王,原因无他,都是利益所趋罢了。母妃为了权势,锦妃为了恩宠,所以,她们不约而同地选择让本王成为那个牺牲品。只是,没想到到了最后,是本王活了下来。”
岐王话语中明显的落寞和自嘲,让雪溋有些不由自主地为他心碎。
她大概明白了,苏贵妃和锦妃都不是什么慈母,所以沈檐才会对她们这般冷淡。
雪溋有些心疼地回抱住了男人,但男人似乎不想让她看到伤感的一面,只是缓缓地将她搂在怀里,并无其他动作。
蓦然间,想起岐王刚刚的话,雪溋似乎想到什么,她猛地抬头问道“殿下,陆鸢的尸骨当年是出了什么插曲?”
沈檐看着她这般激动的样子,眼中带着些许深意,而后才耐心解释道“其实本王也不是很清楚。因为这件事,应当是当年后宫各方势力争斗的结果,至于其中细节,那个时候,本王才八岁,自然也无从得知。”
雪溋的眼中闪过些许遗憾,就差一点点,所有事的真相就可以连在一起了。
见雪溋眸中低落,沈檐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你今天去医馆了?”
男人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笃定。
雪溋敛了敛眼中的沉默,看来岐王的人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不过,这件事,她本来也没想瞒过沈檐。
“嗯,是去了。这不都怪王爷吗?”
见女人这般答复,男人有些惊奇。
怪他,怪他什么?
雪溋见他一脸不解的样子,佯作怒气“还不是王爷昨晚那样,我今早起来的时候,身上痕迹太明显了,我又不好意思让下人帮我买,只有自己去买些消肿的药。”
听着女人这般的令人浮现连篇的话,似忆起昨夜之事,沈檐的眸中闪过一丝轻佻“这怎么能怪本王呢?明明是你自己说的随本王处置?”
雪溋看着男人这副无赖的样子,不禁秀眉微蹙,带着几分不满“我哪知道王爷居然有这么多花样,早知王爷那么做,我说什么也不答应。”
雪溋说这话时,面色明显带着几分薄红,特别是看着那不远处的梳妆台。
昨夜的种种似乎又浮现于脑海。
沈檐见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避开梳妆台,心中明了。
他故意带着几分暧昧的气息,在雪溋耳边低语“那不就是梳妆台嘛,有什么不敢看的?还是说今天想换个地方试试?”
这狗男人,要死了,要死了,不知道脑子里装了啥,一天都是这种事!
雪溋一时间羞愤不已,却不妨狗男人见她这样,更来劲了“你不喜欢吗?我觉得你昨夜很是喜欢啊!毕竟,你当时一直都在叫我。”
说完,他俯身在雪溋颈边,暖味低语“本王甚至全程都不敢停下来,深怕因此错付了你的情意。”
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雪溋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那是喜欢吗?
明明是他一个劲停不下来,这都还成了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