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檐有些无奈地为自己辩解道。
“这种话,殿下以后不准再说了。妾身既然当初选择跟随王爷一起来这儿,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决心。更别提,看着那些无辜的百姓受难,妾身心中亦是难平,唯愿能早日肃清那些贪官污吏,还邺州百姓一个太平日子。”
见女人意已决然,沈檐心中不禁百感交集。
良久,他才再次起身将女人抱入怀里。
“溋儿,有你陪着本王,真好。”
听着头顶上传来岐王的叹谓,雪溋沉默地敛了敛眼角。
毕竟这是组织的任务,虽然现在组织还没有下达其他命令。
可如今她也只能在此等候,阿姐那边或许还有几日才能到达。
不知,此次万刃阁让她们同岐王一起到邺州,到底所谓何事?之后的任务,是否也与杨韧等人有关?
……
清晨。
宋氏早早地来到雪溋房中,见雪溋眼下乌青,便下意识地以为她是因昨晚与岐王同房,太过疲累的缘故。
“王爷真是宠爱夫人,不过以夫人这般天姿国色,换作我是王爷,也定然日日将夫人带在身边。”
雪溋自知她这是话里有话,便故意掩了掩身上的素衣。
“刺史夫人说笑了,雪溋不过蒲柳之姿,幸得王爷心善,这才能伴王爷左右。”
宋氏闻言,掩笑不语。
雪溋见状,便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昨晚雪溋太过疲累,今早醒来的时候,王爷便已经出去了。那刺史大人今日也不在府中吗?他们还是去昨日的地方体查民情吗?”
宋氏听闻,挑了挑眉,随后带上几分鲜有的怒意“昨日出了大事,有些官员被人给杀害了,这件事闹得现在人心惶惶。想来惯是那些匪人,往日与官府作对也就罢了,如今竟敢谋害朝廷命官,真是一帮无法无天的恶徒!”
雪溋这才明白过来,想来沈檐昨日身上的血,是从那些邺州官员身上来的。
她沉默地敛了敛眉,而后故做诧异,瞧了瞧宋氏,而后又看了看她身后,带着几分疑问“今日怎么不见幽嫄姑娘?我还本想着与幽嫄姑娘说说话呢?”
宋氏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随即她又柔声向雪溋解释道“幽嫄她担心邺州的那些百姓,便带着丫鬟出去布施去了。如若夫人想与她交谈,我这就派人去喊她回来。”
雪溋眼中划过一丝暗光,接着唇角轻扬“不用,看着幽嫄姑娘有如此菩萨心肠,雪溋自惭其愧。如若可以,雪溋也想与幽嫄姑娘一同布施。”
宋氏眼色微眯,而后又上前试着劝慰“幽嫄她也不过一时心血来潮,加之这布施又能做多久,不过一会儿,她便回来了。再说夫人是贵人,如若去外面,万一遇上匪徒,这可如何是好?”
“幽嫄姑娘都不惧,雪溋又怎敢推脱,这等关乎邺州百姓之事,雪溋自当义不容辞。”
见她态度坚决,宋氏便也不好再三游劝。
随即,她吩咐下人让人将雪溋带去宋幽嫄布施之处。
待雪溋至布施处。
见外面黑压压的一群人,宋幽嫄则站于里侧,些许丫鬟护卫守护在她身旁。
而沈檐与杨韧此时恰好也在这儿,他们正在一起抚慰这些灾民。
随着最后一碗粥落下,后面排队的那些人也起了轰乱。
似在质疑为何布粥只有这么些米,根本就不够分。
杨韧所带来的人见状,立马行来将这些打算闹事的人一一驱逐。
眼见有一人趁守卫不注意,跑至宋幽嫄面前,正欲作乱。
突然,沈檐一个侧身过去,挡在了宋幽嫄面前。
好一会儿,这混乱的局面才彻底稳定下来。
宋幽嫄在一边仍心有余悸,脸色苍白不已。
沈檐则为此于她好生温慰。
看着这一幕,雪溋的眼里不自觉闪过一丝黯淡。
她缓缓来到沈檐面前,见雪溋到来,沈檐不自觉地眉心微皱。
“溋儿,你怎么来了?”
雪溋没有回他的话,反而看向了一旁的宋幽嫄,轻声询问“幽嫄姑娘,你没事吧?”
宋幽嫄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而后柔声道“刚才多谢殿下护着幽嫄,幽嫄无事。”
说完,她抬头看向了沈檐。
女人目含柔意,看似表达感谢。
但雪溋心中知晓,这是宋幽嫄开始对沈檐示态。
她望向一旁的沈檐,见对方眸中晦暗不清。
虽然她心中知晓这是沈檐当着杨韧的面逢场作戏罢了,但即使这样,她胸中仍泛滥酸苦。
而一旁的杨韧,也在此时发言“刚刚真是多亏了殿下,要不然幽嫄就真的可能被人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