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前受的伤,这种小伤不值一提。
陈艾拉的声音绷紧,她怎么能到现在才发现,“痛不痛?”
“不痛。”
“我们去医院。”陈艾拉扯着唐晚的袖子就要往外走,却被唐晚摁住,“不用那么麻烦,在家处理下就可以了。”
陈艾拉带着些许哭腔,“真的不痛吗?这么长的伤口会留疤吧,都怪我,都是我不好……”说到最后,陈艾拉低下头,哽咽的声音再也压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唐晚拿过桌上的纸巾,手忙脚乱的给陈艾拉擦着眼泪,“别哭别哭,不会留疤,你看伤口又不深。”
陈艾拉的手指无力地抓着自己的衣角,低下头的样子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她的眼泪滴答滴答的落在地砖上,变成破碎的透明珍珠。
“好了好了……”唐晚把陈艾拉抹眼泪的手扯下,把她脸上的眼泪一点点地擦干净,“多大的人了,还哭。”
“对不起,呜呜呜……”陈艾拉呜咽着,眼眶哭的红红的。
唐晚伸出食指轻点了点她的鼻尖,耐心道:“不是你的错,不许哭鼻子了,再哭要耽误我处理伤口了。”
陈艾拉吸了吸鼻子,坚强的把眼眶即将滚落的泪珠给逼退了回去,“那我帮你上药。”
“我去拿医药箱,你去沙发那坐着等我。”
唐晚在卫生间的杂物柜里找到了小型的医药箱,出去之前,她拧开水龙头,用清水冲洗了一下伤口上结痂的血迹。
清理后的伤口没有一开始那么惹眼,只有细细的一条,或许是因为受到了水流的刺激,狭长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着血丝。
唐晚拿着医药箱来到了客厅。
陈艾拉很主动的接过了医药箱,让唐晚坐在了沙发上,“我先用酒精帮你的伤口消毒,可能会有点痛。”
陈艾拉的动作有些笨拙,拿着棉棒的手时轻时重,她自己也知道不擅长帮人处理伤口,下手重的时候,还会对着伤口轻轻的呼气,嘴里说着‘不痛不痛’。
唐晚看着陈艾拉憨拙的模样,忍笑忍的有些难受。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最痛的那次应该是腰上的伤。”唐晚无意识的说漏了嘴。
陈艾拉把手伸向了唐晚的腰部,眼里是溢出来的心疼,“我想看你腰上的伤。”
唐晚拦住她的手,“都过去了,已经没事了。”
陈艾拉不听,还是执着的撩起了唐晚的上衣,唐晚的侧腰上有一块很长的疤,很难想象当时是多严重的伤,愈合之后还能这么明显。
唐晚握住了陈艾拉泛白的指尖,将她的手推了回去,拉下衣服遮住了侧腰的位置,“这是我第一年执勤的时候,被示威者用钝刀砍的。”
陈艾拉记得那年的示威游行,新闻报道里街道很凌乱,数百激进分子和香港警方爆发了严重冲突,有很多警员都受伤了,“你为什么会选择当警察,你明明……”
唐晚曾经说,毕业了就去帮姑父管理公司。
陈艾拉不明白,“难道是因为我爸?”
听到陈艾拉这么说,唐晚的脸色瞬间苍白,仿佛失去了所有血色,“你别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