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佑决心抢先一步,无论自己爱与不爱,无论无衣允与不允,她只能做昭王妃,而不是太子妃,这是他能出其不意,反压兄长的唯一一招。
陇佑施礼,道:“父王、母后,儿臣有一事相求,希望能得到你们的恩准。”
拓跋王后问:“何事?又给我惹是生非了?”
“母后——”,陇佑撒了下娇,又道:“丞相的外甥女秦无衣,温柔贤德、月貌花容,儿臣想娶之为妻。”
陇佐闻言大惊,问:“你与秦小姐只有一面之缘,如何贸然就要娶她为妻?”
“秦小姐我的确只见过一面,不过,秦公子我也是见过的,难道王兄不记得了?更何况,秦小姐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陇佑镇定自若,慢吞吞反问:“见过几面重要吗?父王、母后大婚前甚至连一面还没见过呢,他们不也照样琴瑟和鸣、相爱相守吗?”
陇佐心头沉重,脸色阴沉,他问:“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陇佑一笑,道:“王兄言重了,我这不正禀明父王、母后,还有王兄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秦小姐系出名门,文韬武略,内外兼修,儿臣若能有此奇女子相伴,不虚此行,不枉此生。”
拓跋王后欣喜,跟国主道:“君上,佑儿真是突然间长大成人了,难得他有点正经想法了,我这就找人去跟丞相求婚,此事宜早不宜迟,但愿这位秦小姐有能耐,能让佑儿收心,别老在庸脂俗粉堆儿里流连忘返,也少跟那些纨绔子弟厮混胡闹,不让人省心。”
陇佑趁机道:“知我者,母后也,儿臣正有此意。”
陇佐心烦意乱,插嘴道:“母后,秦小姐父母双丧,她远道投奔丞相而来,脚跟尚未站稳,此时前去叨扰,恐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
陇佑一笑,道:“母后不是有意将丞相家的孙小姐纳作太子妃吗?若是母后再为我纳秦小姐为昭王妃,我与王兄亲上加亲,岂不美哉?”
王后附和道:“说得也是啊,孙小姐贤德貌美,知书达理,又与佐儿青梅竹马,我很是中意。”
慕容国主沉思了半晌,终于开口:“不可,你兄弟二人只能有一人娶丞相家女,孙小姐,或秦小姐,皆可。”
王后不解,忙问:“君上,何故?”
慕容国主道:“丞相夫人乃王将军之胞妹,孤恐王将军日后拥兵自重,有恃无恐,后患无穷,黎民百姓尚知鸡蛋不可放入同一个篮子,你我只有这两个嫡子,岂能都与丞相联姻?”
陇佑深知母后偏爱自己,便撒娇道:“母后,父王的忧虑不无道理。王兄胸怀天下,将来是要肩负社稷重任的,儿臣鼠目寸光,只贪图男欢女爱,享乐人生,还是让王兄与儿臣各司其职、各寻所爱,可否?”
陇佐急得面红,说了声“你”,便哑口无言了,陇佑见陇佐已经气微势弱,便愈加恃宠撒娇,他侃侃道:“母后,我与王兄都是母亲所出,手心手背都是您的肉,您得一碗水端平,江山、美人,王兄不能兼得,儿臣这就对天起誓,决不与王兄争天下。反之,王兄亦不可跟儿臣抢美人,将来,我兄弟二人,王兄君临天下,万民仰望,儿臣安居乐业,颐享天年,大渊太平盛世,绵延千秋万载。”
拓跋王后欣慰,道:“甚好!日月不争辉,昼夜各有宜。佐儿,你也来发个誓。”
慕容国主甚是喜爱昭王,除却太子之位,只要陇佑开口,天下的任何东西但凡搞得到国主都愿意给他。见陇佐迟疑,国主催促:“佐儿,母后的话你没听见么?赶紧当着父王、母后的面起个誓,佑儿已经发誓不与你争位了,难道你还要与他争妻不成?”
陇佐被逼无奈,想着与无衣再无人间缘分,又不愿娶她人为妻,便举手起誓:“父王、母后,儿臣一心为大渊,今生绝不娶妻,昭昭之心,日月可鉴,若有违反,天诛地灭。”
国主与王后面面相觑,王后惊道:“佐儿,哪个要你发这种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