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勒大军将穗城团团围住,连只苍蝇都休想飞出去。蚩戊金将截获的飞鸽书递给虎贲,道:“穗城粮草所剩无几,我大军只需以逸待劳,待那北鄢军粮草断绝之时,坐收渔人之利即可。”
虎贲忧道:“大王,北鄢军士气不减,末将担心,拓跋康弘怕是在等待鄀阳援军到来,到那时,若两军内外夹击,我军恐腹背受敌。”
蚩戊金自信满满,道:“孤倒不这么认为,楚南王一向多疑善变,殷国公秦广虽骁勇善战,但在孤看来,他不过是一介莽夫,有勇无谋,只能逞匹夫之勇。孤已差心腹之人,买通了大理寺卿郑铉,只要鄀阳军按兵不动,孤许诺他,愿助其一臂之力,保他位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富可抵国,若不从,戎勒大军日后杀奔鄀阳,孤第一个要灭的就是他,必斩草除根,株连九族。”
虎贲问:“大王英明,恕末将愚钝,此乃鄀阳国内宫之事,大王如何做到?”
蚩戊金得意一笑,道:“郑铉之妹郑樱乃楚南王宠妃,郑妃之子淮王秦宪深受楚南王宠溺,楚南王有立淮王为储君之意,只是,大将军秦广兵权在握,在朝中根深叶茂、拥护者众,楚南王忌惮秦广把持朝政,篡位谋逆,对秦广早有戒备之心,只是尚未找到合适的时机除掉此心腹大患。郑铉位居大理寺卿,掌握生杀大权,他心思缜密、手段狠辣,翻云覆雨,让他给秦广罗织个欺君罔上、贪污渎职的罪名,易如反掌。楚南王长子越王秦禄,资质平庸,贪图安逸,胸无大志,只要除去秦广,秦禄不过是聋子的耳朵,一副摆设罢了。”
虎贲恭维道:“大王运筹帷幄,棋高一着,此番秦广与拓跋康弘在劫难逃,大王一举可除去两个心腹大患,北鄢与鄀阳亦乃大王囊中物,随时可取。”
蚩戊金胸有成竹,道:“孤已设好了陷阱,只待拓跋康弘自己跳将进去。”
北鄢大军坚守穗城已近两个月,拓跋康弘望眼欲穿,依旧没有见到鄀阳救兵的踪影,楚南王曾遣使送来密书,告知鄀阳正调兵遣将,筹措粮草,不日援军将至。
拓跋康弘召集众将议事,他道:“鄀阳援军至今未见踪影,众将有何见解?”
大将阚为先上奏:“陛下,鄀阳国都离穗城不过五百里,行军十日之内可至,如今将近两个月过去,依然未见鄀阳军踪迹,依末将看来,援军八成是不会来了。”
拓跋康弘道:“孤亦有此预感,只是,殷国公秦广乃名闻天下的正人君子,诚信可靠,孤才与之歃血为盟,不信他是个食言而肥之人。”
同裳上奏:“父王,人心难测,如风云变幻,尽信人不如不信人。戎勒军乃不义之师,屡犯我境,巧取豪夺,骚扰边民,我北鄢大军三万精兵良将,同仇敌忾,誓与敌军决一死战,何惧他虎狼之师!恳请父王给我一万军士,儿臣愿做先锋,为父王分忧解难。”
康弘不以为然,道:“用兵在谋不在勇。蚩戊金蛰伏多年,闭关修炼多时,此番他率军进犯,必定做好了万全准备,我军将士虽忠勇可嘉,然而敌众我寡,我军须谋定而后动,万不可轻敌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