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什么办法呢？

慕雪稠的大脑飞速运转，想到了李采口中一直叫喊着那个叫“阿黑”的人，这个人是不是对他很重要？重要到他要给所谓的“阿黑”娶两个老婆？

慕雪稠忐忑地喊出了一声：“教主且停，我知道阿黑的下落。”

说完这句话，他想等着李采的反应。

不过，李采很给他面子，一点反应也没有，三人还在缠斗，空气之中的血腥味道愈发浓厚，除了这个之外，还有的就是更加沉重的喘息声音。

“小明！”慕雪稠在空气之中喊道：“想办法撤退，活下来。”

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他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也没有义务去拯救这里更多的人，就是应千城——若是要救他可能会威胁到小明的生命，他也可以舍弃，他会回到东辰天机阁中，让他的哥哥杀到西离来。

“撤退！”慕雪稠大声地喊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王思明身上已有几道伤痕了，陆白的情况应该比他更加严重，严重到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黑暗之中，闪光一瞬，即是杀机瞬起。

“背。”陆白虚弱地说道。

空气被劈开裂缝，王思明来不及躲避，被一把软剑劈到了背上，火热的血溅到了陆白的脸上，王思明一把将陆白拉到了身后，他感知到又有长剑破空的声音从左边袭来，若是他不接下这一剑，陆白身上会多一道伤口。

虽然病鬼没有教过自己，但是王思明也明白，保护女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生生又挨了一剑，接着是一道掌劲袭来，王思明用力一拉扯，将陆白甩至身后，用凡人血肉之躯，又是接了一掌，一口淋漓的鲜血吐出，他听见苏望月焦急地呐喊：“抛下陆白，我们二人撤退。”

陆白喘着粗气，虚弱地说道：“李采已经发疯了，你把我扔在这里吧，他口中的阿黑喜欢我，再怎样都不会——”

话未说完，王思明却还是拉着陆白的手，将她揽在了怀中，用自己的身躯，又给她挡了一剑。

李采实力过于可怕了，他杀人不喜给人痛快，唯爱虐杀，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从杀戮之中获得一丝快丨感。

软剑再次袭来，王思明一脚把陆白踢开，随后朝着反方向滚了一圈，剑的招式才面前不落在自己身上，朝着自己身后打去。

激烈的打斗，将暗室的结构破坏殆尽，摇摇欲坠的天花板终于承受不住压力而四分五裂，天底一道微光投进，接着像是水流奔涌一般，所有的光涌入了暗室之中，剑的力道太大，将暗室之内的破布凌空掀起。

无数的碎布在暗室之中翻腾，一座玉骨菩萨静立在暗室之中。

李采只想泄愤，力道太大，击中了菩萨，从脚底开始，一道裂缝从菩萨脚边开始蔓延，头顶是已经暗沉的血，四分五裂地布满了菩萨的面庞，就像是她天生就有的伤疤一样。

陆白朝着透露的光，又朝着菩萨看去。

菩萨的脸上布满伤痕，似是毁容了一般。

不去思考为什么菩萨的脸脏成这样了还不去清理，陆白只是盯着这张脸，缓缓瞪大了眼睛。

这张脸，陆白熟悉无比。

她同样有一个毁容了的母亲——

看着菩萨的脸，陆白不可思议地、虚弱地喊了一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