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二字刻得歪歪扭扭的,这是很简单的两个字,十个笔画,牌子的主人刻的很认真,字也很丑,看得出来他并不识字。
慕雪稠因为不知为何,死者要在身上带这样一块小牌子,他的过往、他的故事,慕雪稠一无所知。
陆白走了过来,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
“你到底是谁?”她又问了一遍。
慕雪稠不做回答。
陆白叹了一口气,望向了四周,血迹沾染在她的脚边。
“这个人叫文竹。”陆白对着慕雪稠说道。
杀死一个有名字的人比杀死一个无名之人更能震撼人心。
慕雪稠楞了半天,终于开口说话了:“嗯,我的错。”
宿孤寒废了他九成五的武功,是要他向善、从善,活在这个世界,用自己的一生去赎罪。
为何自己会被心中的恨意蒙蔽,坏了自己的规矩?
陆白见他愣神的模样,也说不出什么狠话,毕竟魔教的手段她在醉乡楼里也见过,拐卖良家买卖,又不把人命当命肆意屠戮,这样的教派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
至于刚刚她为何如此激动,陆白看向了那位名叫苏望月的大夫,心中泛起了一股疑惑:为何这个大夫给了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陆白武功不好,但是直觉是一等一的。
若是她有这种熟悉的感觉,那她的感觉定是无错。
苏望月,或许跟她有所关系。
三人在原地待了一会儿,王思明的神智还被慕雪稠掌控着做不成什么事情,于是慕雪稠就指挥着他回去休息,自己与陆白二人将这些散落的尸体拖到一旁。
天气极冷,尸体被冻成了冰雕,地上也铺满了鲜血,若不仔细看,就好似是雪地上零星散落的花。
慕雪稠现在很想再次把魔教一窝端了,但是十四年前的魔教有中原东辰的大门派来端,现在的他只剩下两个打手。
可能连李采也打不赢。
想到这里慕雪稠内心就涌起一股惆怅。
当然,现在也绝非惆怅的时刻,刚刚的他端了十几个魔教的打手,若是魔教的构架还如同原来那般的话,死人的消息很快就能通过杀死身上的蛊虫告知他们上一级的头目。
虽然魔教一向不把人命当命,但是这也是建立在任务完成的情况之下。
若是任务未成,又搭进去了十几条的人命,这对魔教来说,也算是亏本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