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14的这场世界赛,在肆雾哀在打败苏宇墨后并没如愿以偿的登上冠军的宝座。
反倒是以3:0的惨败姿势收尾。
比赛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肆雾哀的心情有点低落,她并没有回去酒店休息,而是自己一个人走上了伦敦街头。
十月的夜晚,天气已经有点微凉了,可肆雾哀依旧穿着浅色牛仔短裙,上身一件杏白色的连帽开衫毛衣,脚上一双小白鞋和露出半截的白色袜子。
走着,走着,她抬头看见泰晤士河边发着昏黄灯光的伊丽莎白塔如同电影画面一般,一帧一帧的走动。
时针和分针相互交错,重叠,就像一把巨大的剪刀,一圈,又一圈的,铰碎了白月。
可,没有人抬头。
孤独旅人背着登山包急忙赶路,时不时低头查看腕上的表钟;
相互依偎的情侣秘密私语,手里还捧着一纸袋明日早食的法棍;
三五成群的友人宿醉高歌,嬉戏打闹,在他们的世界总说不尽青春;
而黑夜里不知疲倦的候鸟,四处逃逸。
肆雾哀走到了街道旁红色的电话亭,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才想起自己出门的时候好像忘记带手机。
还在想要不要回酒店拿的时候,又被瞬间经过的双层巴士,带走了思绪,诸多错乱的瞬间,让她心中那股厌世的脱离感愈发强烈。
她放弃了回酒店的想法,她朝自己短裙的另一个口袋里摸去。
掏出一盒五彩寿百年,翻开烟盖从里面拿出一支粉红色香烟,烫金的烟嘴上印着金色的飞鹰。
她熟练地将它叼在嘴上,又摸出一个银黑色打火机,蹿出的火苗瞬间点燃了香烟,微微的吸了一口,随后深深的吐出,好像吐出自己胸中那口郁结于心的闷气。
就这样时而抽两口,时而抖下烟灰看看天,像荒原上一头孤独的狼狗。
不知不觉走到了距离酒店五公里外的街道,灰白墙砖的传统英式楼房大多数都是三四层高的样子,黑色的粗壮印刷体写着“BAKER STREET”。
贝克街,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吗?
她目光凝滞的看着这扇漆黑的铁门,半圆形的门头上还有221B的金属字样,门头的两边还亮着两盏黑框六棱柱壁灯,昏暗又潮湿。
是夏洛克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是哪位响彻世界的大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在钦佩这位大侦探智慧的同时,她心底有生出一个质疑的念头。
福尔摩斯,真的存在过吗?
小说里举世闻名总是那么轻而易举,草草几笔带过,便成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英雄。
可是当真回了到现实,举步维艰倒显得仁慈了起来,总好过寸步难行来的让人有希望些。
我也会成为那名登上世界之巅的人吗?在多少年后?还是永远不会。
街尾的逐渐清晰的马蹄声嗒嗒作响,马蹄铁传出的金属敲击地面的声音深浅不一。
“福尔摩斯最后找到莫里亚蒂教授了吗?”
肆雾哀被这个意外的声音揪住了心脏,她看见身旁被泛黄的灯芯拉长了的身影。
熟悉,又陌生。
她身体微颤,不自觉的往后撤了一步,但她并没有回过头去,而是用拇指指甲不停地扣着掌心,在手心里留下几个深深的月牙掐痕。
一旁泛黄的身影将这一切都收在眼底,她在想什么?原本试探性的问题转而正式。
“肆小姐,那晚好像并没有如期赴约。”
夜风袭来,吹起她粉色的卷发,几根粉色的发丝落在了街边的水坑上,激起一圈微小的涟漪。
空若无人的街道,两位身着燕尾西装,头带绅士帽的车夫,架着四匹雪白马驹从道路上驶过。
复古鎏金的车厢,咯吱作响的车轮,白马轻快富有节奏的踢踏声。
在经过两人之间的时,暗黑色的金属车轮碾过路面的积水,将刚才的几缕发丝压入水底,溅起了一层水花。
在积水的圈圈倒影下,身着姜黄色工装服的苏宇墨站在肆雾哀的面前。
江橙子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人,和他耳垂上的黑痣如同耀眼的宝石,吸引她的目光。
“都查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