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飞的那人早早就盯着周慎,见周慎要跑,他封住后路,刀锋一转,就想要劫持住他。
柳忆南留意着周慎的动向,借着自己这边此人的劲儿脚尖一点,轻功一运就到了那人头顶,抬刀狠狠刺下。他也意识到柳忆南在自己头顶,便横刀想要挡过这一击,但是他还是高估自己了。
柳忆南内力之深,足以让他的刀断掉,他便跪到了地上想要卸力,却正中下怀。柳忆南瞬间也弯腰调转刀锋抹掉了他的脖子。
喷洒的鲜血不仅溅到了周慎的衣摆上,也溅到了柳忆南的衣衫,下巴和嘴唇处。
她望着还剩下的那一个人的眼睛还是一样的波澜无状,但浑身的肃杀之意愈强,在那人看来,柳忆南就像是从地狱下爬上来的修罗。
他终于觉得害怕了,转身就想跑,柳忆南将手中的刀扔出,力之大直接将他钉在了面前的树上。
因为巨大撞击,他也撞得头破血流,鲜血流过他的眼,恐惧的双眼就这样缓缓的闭上。
周慎看着柳忆南的眼神中流露出震惊,他只知道她的武功很高,甚至比自己府上的所有侍从或暗卫都高。
但是没想到竟然如此强悍,带着自己都能一打四,而且还是如此轻松的一打四,而且还会用长枪!
“你………还挺厉害,真的是深藏不露啊。”
周慎遮遮掩掩地表达出自己对于柳忆南武功之高的惊叹。
柳忆南拿衣袖擦去脸上的血,碰到脸颊的伤为不可察的蹙了蹙眉,耐心地回着周慎:“今日之事事发突然,你未曾遇见过这样的事,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也是正常的,不用担心,不过是几个小喽啰。”
周慎听见柳忆南这样说,知道她也就是安慰安慰自己,自己接过那四人中的一个人的一招,完全在自己之上,就算自己使枪,也肯定不是那人的对手,不出五招就会被打趴在地。
“那刚才那二人身法如此之快,你是怎么找到破绽的?”
不死心的周慎还是问道,心里想着能学一点是一点。
“没什么,这些都是些花架子。”
原先以为二人依旧不跑,是留有什么厉害的后手。当他们配合鬼伏步时,有些让她感到棘手,但也很快打消了。
他们二人的鬼伏步显然没有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漏洞很多,在她看来就是些花架子。
那二人,显然对他们自己的实力还是没有清晰的认知,不然也不会使出这半吊子的东西。
两匹马儿不知道在打斗的过程中跑到什么地方了,原本柳忆南不打算找的,想着附近就到了定州,干脆重现买两匹。
一来也省些力气,二来就这一会子功夫,天就有点阴,空气中带着潮湿的水汽,可能会要下雨,她觉得应该找地方先避雨。
但是转念又想到,所有的银票和一些路上可能会用到的药都还在里面,虽然也可以去重新置办,但那可是钱啊。
柳忆南看着一旁嫌弃地拿衣摆擦着自己长枪上血的周慎一眼,正欲开口时,隐约看见他的身后有一道寒光。
自己来不及辨别,因为周慎比自己高的缘故,没能及时发现,现在做出其他反应已经来不及了。
她只得猛地往旁边一踹周慎,周慎大叫了一声跌坐在旁,正想询问什么情况时,就见一柄刀刺进了她的左肩,刺柳忆南之人正是先前撞到树上晕过去的人。
柳忆南握着刀阻止其贯穿自己的左肩,心想自己还是疏忽了,明明自己前十几年的江湖闯荡,肯定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竟然还是慢了一步处理掉这个人,还让他刺伤了自己。
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别人笑话自己?什么杂碎都能伤了自己。
原先还是波澜不惊的脸庞闪过狠意,眼底不再是平静的湖面。
这男人见无法再进一步,就欲拔出刀,但是还没行动,就被反应过来的周慎一枪震飞,刀也就顺势拔了出来,掉落在地。
柳忆南痛的鬓角微微有些冷汗,骤然的拔出刀,鲜血几乎染红了整个左肩,她有些吃痛,但是不能让那个人跑掉。于是捡起掉落在地的刀,缓缓的朝那男人走去。
那人原本身就有伤,撞击晕过去后醒来,现在又被甩在地上,霎时间觉得自己眼冒金星,压根没有站起来逃跑的力气。
柳忆南走到他那身旁站定,那人先是看到一双通体漆黑的靴子,顺着靴子向上看去,都还没有看见柳忆南的脸,她就直接将刀刺入他的心脏,一刀致命。
周慎看着柳忆南还在不断流血的肩头,有些手足无措,两人的包袱都不在,马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没有药柳忆南怕是止不住这血。
周慎用力撕下自己袍子上还干净的一块儿地方递给柳忆南,想先塞到她的手里,自己好去找马。
柳忆南压下心头涌起的血腥,接过他递过来的布条,拦住了想要去找马的周慎,“我们一起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说罢就走在前面,一边用布条先包扎住自己右肩的伤口,想要用力扎紧,但是手上刚刚握刀也有伤口,正想要寻求周慎的帮助时,周慎就已经伸手帮她扎紧。
柳忆南长呼了一口气,看着周慎,问他:“看到这样的场面你不害怕吗?毕竟以你自小长大的环境,估计是看不到这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