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灵眉头微沉:“还有呢?”
姚姗儿道:“没有了。弟子一直专注修炼,不喜交友。”
陈十灵目光有些许疑惑,口径不一样,莫非谢翊那小子在骗他?不过如此甚好,如若真如谢翊所言,他这个徒弟痴迷情爱,怕是以后难成气候。
“霁月宗是否有个叫谢翊的弟子?”陈十灵还是打算弄清楚她与谢翊的关系。
姚姗儿心中咯噔一下,她方才特意没有提及谢翊这人,就是怕谢翊魔修身份连累到自己。怎么陈十灵竟然还知道他?
“确有此人。”姚姗儿不敢隐瞒。
陈十灵饶有兴趣地问着:“你与此人是何关系?”
“我与此人,”姚姗儿言辞肯定:“不熟。”
陈十灵端详着姚姗儿,她与谢翊这二人中必有一人在说谎。只是他竟不觉生气,反倒觉得有点意思,区区筑基小儿竟也敢在他面前撒谎。
姚姗儿被陈十灵看得是心惊胆战,陈十灵平日里虽是和善慵懒之人,不会轻易动怒,但伴师尊亦如伴虎,姚姗儿不知他和谢翊有何渊源,是否会连累到自己。
好在陈十灵并未再问什么,扔了一枚玉简给她,道:“这是平衡丹的炼制方法,平衡丹是最基础的丹药,你且自行琢磨一番。”
“多谢师尊。”姚姗儿收好玉简,便去照看药斋了。
她刚迈步进药斋,就瞧见凌落提着水桶站在屋内。许是方才与陈十灵交谈过于专注,她竟没有察觉到凌落是何时返回的药斋。
姚姗儿见他面色有些凝重,像是遇到些不愉快之事,便关心问了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凌落目光越过她,故意不看她,淡漠说道:“没什么。”说罢便提着木桶去了后院。
姚姗儿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只觉得莫名其妙。离开药斋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回来就变成这副苦大深仇的模样?而且她又没招惹过他,怎么连她也不搭理了。
姚姗儿无奈摇头,果然修魔者都是一个样,情绪阴晴不定。
凌落不搭理她,她也懒得管他。她坐在药斋的角落,拿出陈十灵给的玉简,抓紧时间炼制出一枚平衡丹才是她目前最要紧之事。
此玉简内容需要神识感知,姚姗儿闭目引动神识,陈十灵的声音瞬间响彻在识海。只是这声音所述却并非平衡丹的炼制内容,而是:
今我传授于你炼丹之术,你需立誓绝不外传他人。如若违背,神识必灭。
此刻陈十灵的声音已不再是平日里那般慵懒轻淡,而是异样威严凌厉。
“弟子姚姗儿立誓,绝不外传炼丹之术,如若违背,神识必灭。”
姚姗儿本就没打算外传,所以这立誓与否,与她而言都是一样。
只是未曾想,她刚立完誓,她的识海就开始出现异样,一根根冰冷如银链状的东西自识海深处而出,迅速延伸蔓延,似丝带一般在识海空间飘荡。
这并非简单的立誓,而是誓言枷锁,这些银链状的东西便是誓言的具象化,一旦她违背誓言,这些东西便会摧毁她的神识。
难怪陈十灵给她的玉简要用神识去感知,原是不信任她,要给她设下誓言枷锁。
也罢,只要她不违背誓言,这些东西就如同识海中飘荡的银色丝带,装饰罢了。
誓言枷锁设下后,玉简便不再需要她的神识去感知了,上面记载的是平衡丹的炼制方法,姚姗儿先从炼制所需的灵草看起,直至夜幕降临方才停歇。
炼制平衡丹所需的灵草后院并没有种植,她打算明日一早去秋华山寻找看看,而当下之事便是回屋休息。
姚姗儿经过后院的时候,看见凌落在院子里打坐调息,十分专注,她没有打扰他,径直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后,她用术法将屋子分割成了两个部分。房间内外凭空多出了一面墙,波光粼粼的,像是被阳光照射的湖面,只隐约能看出对面的物品轮廓,却看不清具体的细节。
她毕竟是女孩子,自然是要住里面有床的空间,但为了让凌落住的稍微舒坦一些,她特意在外面的空间地上铺了一床被子。
做好这些,她便上床歇息了。
她只管睡她的觉,至于凌落何时会进来休息,她不会过多干涉,毕竟每个修真者都有自己的修炼节奏。
很快姚姗儿的识海开始归于宁静,意识也渐渐有些模糊,在去往一个天马行空的世界途中。
只是这时却有一个声音将她即将神游的意识拉了回来。
“姗儿姐,你睡了吗?”
修真者即便入睡,神识也是高度警觉的,只这一声便让姚姗儿瞬间清醒过来。
她扭头透过“湖面”看向对面,隐约能看到一人的身影。不用猜,也知道此人便是凌落。
姚姗儿疑惑问他:“有何事?”
沉默片刻,凌落方才说话:“姗儿姐,我们聊会天可好?”
“啊?”
聊天?姚姗儿挺诧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