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这不是代表我们一不小心就会给身边人带去灾祸?”
“……”
前所未有的后怕自责担忧在蛋糕店老板心中涌起,他没有想到自己无意间会成为恐怖分子的帮凶,只因为自己的轻信。
“哎呀,被发现了呀,”犹他耶笑道,“这些炸弹可是我想了很久放在你们中间的,你们真的能全部找到吗?”
凯特捏紧了手中的权杖。
艾兰德怒发冲冠,手臂上的肌肉隆起,恶狠狠冲天空砸了一拳:“可恶,可恶的犹他耶!真以为我们拿他没办法?”
他转向国王:“凯特姐姐,凭你的果实能力,也找不到犹他耶·菲尔在什么地方吗?”
凯特国王摇摇头,但仍旧尝试闭上眼睛,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光晕,许久,她困惑的睁开眼,“找不到。真奇怪,明明第一天,我就给他种下了图标的。”
“因为犹他耶的力量变强了。”罗靠在一边,淡淡地说道,“恐惧的力量。”
“阿姐,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艾兰德握紧了拳头,“作为缓兵之计,我们……先把希屋人交出去吧……”
凯特沉着脸没说话。
“并不是向菲尔认输。”艾兰德补充,“排除了所有炸弹之后,我们再去海贼船上把他们都救回来!”
“我说过了,没有什么‘希屋人’!他们全是阿克佩拉格的子民!”凯特狠狠拍在桌子上,木屑扎进了她的掌心也好无所觉,“就算要牺牲,也不是将他们无知无觉地推出去当送死鬼……”
“我们愿意……”格拉丝突兀地出现在门口。
艾兰德看着自己喜爱的姑娘,脸蛋涨得通红。
但格拉丝的全部心神都系在凯特王身上,没能分给他半个眼神:“我代表所有原希屋旧民,愿意为了终止这场恐怖袭击,暂时脱离阿克佩拉格。”
“你们……”
“凯特王,这是我们共同的决定。”格拉丝重复着这句话,她隐去了昨日自己对族人的苦口婆心的劝说,那些都不重要。
就算在这里苟且活了下去,他们从此以后又将受到怎样的看待?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力。
希屋人最终还是坐上了那艘犹他耶准备的红色海贼船。
只是没想到,他们一上船就见到了那个他们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的人——
“西达王?!”
西达王冷笑着,将一张画了炸弹分布的地图恶狠狠地朝凯特的脑袋砸了下去。
可惜这张纸轻飘飘的,最终只是落在了她的脚边。
“你们为什么要离开我的王国?!”西达王愤怒地咆哮,“那个令你们感到恐惧的怪物已经被赶跑了!它已经远远离开了这片海域!你们为什么还不愿意回来?!”
“我们难道是因为害怕那头怪物归来才离开希屋的吗?”格拉丝死死咬着唇,“是因为你啊!希屋的人民从不畏惧死亡,他们只是无法容忍自己效忠一个无能虚伪又自以为是的国王!”
西达王冷笑不语,反正他已经找回了自己的部分子民,虽然人数依旧不够,但回去后只要把一些反骨仔关起来,实行高压政策,让这群人多生孩子,几年后希屋还会是北海最强大的国家之一!
“多谢你了,犹他耶!”西达王冲着空旷的岛屿喊道,“多亏你‘恐怖炸弹’的威胁,凯特终于把我的子民还给了我。”
“啊,不用谢。”犹他耶的声音不再如同从天边传来。
“等等,犹他耶!”凯特王急切地喊道,“算上之前已经爆炸的,也只有一百零七枚炸弹,还剩最后一枚——”
高耸的雕像之上,一杆狙击枪悄无声息地探出了半个枪身。
“凯特王,我说的很清楚,我会告诉你所有‘岛屿’上的炸弹,最后一枚可不在岛上。”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犹他耶调转枪头,直直对上了红色海贼船的船头。
那里是最后一份“惊喜”,足以炸毁一艘大型货船。
西达王脸上幸灾乐祸的奸笑凝固了:“犹他耶……你,你要做什么?……”
“抱歉了,西达王,我真的很讨厌前几日被你呼来喝去地命令啊……”
砰。
仿佛慢镜头,那颗子弹势不可挡地划过西达王的眼前,冲着船艏打去。
太远了,所有人都来不及拯救他们。
犹他耶快乐地想,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他们会想些什么呢?
西达王会后悔那天向自己求助;
艾兰德王子会自责将自己喜欢的人送上了不归路;
格拉丝,那个漂亮的玻璃姑娘,会怨恨这不公的命运。
犹他耶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越来越深,直到凝固——
他看到了什么?怎么可能呢?
玻璃!玻璃挡住了子弹?!
明明没有任何人能救下这艘船!
西达王的眼泪与鼻涕甚至还滑稽地糊在脸上,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他们此刻心中都是同一个疑问:
玻璃那般脆弱的东西,是怎么抵挡住子弹的?!
没有想到自己真的做到了。格拉丝也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指尖凝成的名叫“鲁伯特之泪”的奇特形状的玻璃,喃喃自语:“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目铃小姐在博物馆里与我说的竟然是真的……”
目铃长呼一口气,“我就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罗永远都是最快回神的那个,目标明确,直直向暴露位置的犹他耶冲去。经过“脱敏疗法”的洗礼,他再也不会在乎那区区“恐惧雾气”。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让犹他耶后悔对他的挑衅!
“还有一名人质在他手里,麻烦你救出斯皮克!”凯特也反应迅速,高声冲罗的背影喊道。
罗脚步未停,反手抄起目铃:“我负责击败犹他耶,你去救喇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