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好些的山寨在当初缺人手的时候都被洛长松剿的差不多了,现在要练手还要找穷凶极恶的,那自然得往远处跑。
“就这吧。”洛长松手指在地图上一点,“这个距离算不得太远,两天的脚程,还可以顺带练练他们的急行速度。”
从索县,轻装急性的话大约两天的路程,那里有个出了名的匪寨——索风寨。
和黑风寨不劫掠平头百姓不同,索风寨就同他的名字一般,风吹过去都要被勒索点东西。
他们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最妙的是,这从索县离南蛮很近,他们的人去卖盐的路上也被劫掠过几回。
洛长松手下这些人都是分批轮流当值的,也就是说大家基本上都去运过盐,那被抢过的人自然也多。
大家被训练了那么久,扪心自问身手不错,武器也不缺,根本不带怕的。
但因为这是走卖私盐,要低调行事,只能把这口气往肚子里咽,每次回来都有弟兄抱怨。
洛长松把要去剿索风寨的消息一放出来,底下的兄弟就乐疯了,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到那儿。
“诶不对啊,啥时候去啊,我那时候不会轮到去押盐吧?”
“完了,真是,诶,有谁和我换换不?”
“滚犊子吧你,有这报仇雪恨的机会谁和你换啊。”
“就是啊二熊,我们可要见血去了,你啊,就好好押盐吧,哈哈哈……”
意料之中的,长久积攒的怨气爆发出来可以削弱大家的一些害怕。
虽说是要见血,但冷不丁的就杀人,大部分人都接受不了,少不得会有阴影。
这也是为什么战场上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只能当炮灰,无他,能力不足或是接受不了的人一般都下不了战场的,多来几次人就被剔出来了。
不过这种方法太残酷,许多老兵也容易有战场创伤后遗症,所以汉人打仗都讲究一个师出有名。
有了理由那就有了心理支柱,我杀你是应该的、是正义的。
洛长松的目的是训练和壮大自己的部下,当然不希望有多余的损失,所以早早就瞄准了索风寨。
押盐过去是要低调,但也不至于低调到不反抗的回回被抢。
这目的嘛。
自然是为了积攒大家的怒气,来个师出有名。
“也是时候带弟兄们去讨讨债了。”
顺便把寄放在他们那儿都银子拿回来,都放那么久了,怎么好意思多麻烦人家。
天上星子还闪亮着,洛长松就换上一身劲服招呼弟兄们集合。
“老大,俺们准备好了,走吗?”
说话的是个生得虎背熊腰的八尺大汉,名为戈砀,这戈砀是军户,本也是要被征兵的,他一咬牙直接跑来投奔了洛长松。
戈砀在军事上很有天赋,力气大,胆子也大,来了没一月就被洛长松提拔为几个小队的总管。
洛长松后来问过才知道,他祖父是前朝大将,要不说这地方是流放之地呢,这不全是惊喜,卧虎藏龙的。
天色也差不多了,洛长松拍拍手,“出发,赶早走别惊动了百姓。”
带头走在前边的是路熟的人,洛长松和廖坚落在中间。
大家身上除了那身衣服就只有把武器和几个干饼子,些许肉干,一个水囊,都是干习惯了重活的人,走起来步程很快,天色微亮有农人下地时他们已经下山出了安庆县。
这一群人里要说谁带的东西最少,那还数洛长松,毕竟身边跟着个力气贼大的廖坚,别说那点子东西,刚出城廖坚就悄咪咪的问洛长松累不累,要不要他背了。
“我一大男人要你背什么?”洛长松有些好笑。
不过廖坚会这样问也是有原因的。
大家从天黑走到天亮又到傍晚,中途就停下来吃了个饭,出发时还精神抖擞、斗志昂扬的几十号人都有些蔫吧了。
连洛长松都露出些疲态,脚是真的酸。
这里面就廖坚画风清奇,他饭量大所以背的东西也最多,鼓鼓囊囊一大包,走在路上时不时就嚼个饼子喝口水,像是出来踏青的,走到现在步子都是懒散轻快的。
难怪他能当恶霸,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啊,洛长松感慨。
眼看差不多了,洛长松叫停了众人,让大家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再走。
年轻人精力充沛,刚把篝火升起来,刚才还蔫吧的人就开始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甚至还有人在等着热饼子的功夫划了一块空地出来准备比试。
大家平时都是轮流值班,训练比试一般都是和自己小队的一起,这次洛长松是从四个队里抽人出来的。
好不容易和几个队的人碰面了,一个不服一个的硬是要撸袖子比试。
洛长松也不阻止,靠坐在一棵树下啃着包子看他们比划。
这包子还是廖坚带的,他也没想到都赶路了这人还有心思带几个包子来,锅里的干饼子和腌肉干还没热乎呢这包子就出锅了。
洛长松也不客气,早早的和廖坚坐下来开吃。
空地上的打斗也有点意思,这几天的招式没白学,一招一式的还是能用出来些。
洛长松看的正起劲,就见空地里的一人突然转身抓了把土丢过去,另一个刚避开就被对方一个猛扑压在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