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美术部一般活动在丹青雅园,他们的美术园区,除了去一食堂吃饭,才会经过西高的主楼科技楼。
否则他们一个东一个西,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边。
楚北翎入学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来。
在二班商量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战术打法,上课前十分钟,楚北翎准备赶回美术楼。
科技楼一点也不愧对它的名字充满科技感,前后两栋由廊桥链接,结构复杂设计感非常强,高处眺望出去还能看到学校后山上的茶园。
比他们美术楼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看到绝佳设计美学楚北翎一时间忘记要赶回美术楼这件事,沿着茶园的方向边走边观察,一路来到科技楼角落,这才回过神来。
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离上课时间还剩下五分钟。
楚北翎刚准备冲刺,卫生间里传出声音。
“十三班那个邢禹,天天瘫着一张脸,拽的二五八万,一个臭学美术的,就知道走捷径,高考都比我们轻松,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算知道不应该偷听墙角,可听到邢禹的名字,楚北翎还是忍不住折返回来。
“你是因为廖梓涵喜欢他,总是提起他说学艺术的就是有味道,所以才不爽的吧?不过邢禹不是都拒绝了,说不打算在高中谈恋爱,他们美术生应该会去不入流的美院,也和我们碰不上面,他比不上你的,你放心。”
“我呸——”另一个男生啐了口唾沫:“他也看自己配不配,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他有什么资格拒绝别人,让梓涵这么难过的。”
“那人家答应,你不是照样不开心?”
“你说什么?”
“只有你配,你配。”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个臭清高的模样,不就是画画么,有笔就行,不务正业的街溜子才会当美术生,学习没有我们优秀,却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呵呵——拽个什么劲,我听说他的爸爸妈妈不要他,活该不要他,那个父母会要一个喜欢天天冷脸的小孩。”
“周末回家找人一起拖进小巷子里揍一顿得了,他不是学画画的么,听说还会拉提琴,直接给他手打断,让他再也不能画画和拉大提琴就行了。”
“我觉得可以,是该给他个教训。”
楚北翎再也听不下去,重重一脚踹在门上,瘫着一张脸,对里面的两个人说:“去你大爷的,都给小爷爬。”
骤然听到动静里面的人被吓一跳,猛地回过头。
他们这一届两个校草,一个楚北翎,另一个邢禹,楚北翎更张扬,比邢禹还要受欢迎,没有人不认识他。
措不及防在这里看到美术班的人,还是邢禹同班同学,眯眯眼一愣:“楚北翎?”
“是我。”楚小少爷笑着看他,接着拉下一张冰冷,擒着眯眯眼手腕,一个过肩摔将人掀翻在地:“要给邢禹一个教训是不是,小爷我先教你做个人。”
另一个卷毛见状骂了一声,拎起一旁的拖把直接往楚北翎身上砸,他反应及时,一脚踢掉砸过来的拖把,直接一脚将他踹出去。
卷毛重心不稳一股屁坐在地上。
楚北翎拎起一旁的拖把,扫了眼两人胸前的名牌,指着两人冷冷警告:“余明明和钱保是吧,未来一个月,不,未来三年,邢禹要是掉一根头发,我保证打的你们满地找牙,不信试试看。”
尽管楚北翎处于上风,另外两个人还是缠着他不放,对方身上挂了好几处彩,他也没好到哪里去,校服上沾了不少厕所里脏水,脸上也擦破了点皮。
上课铃声响起,所有人一顿。
青春期的男高,被人修理还没有占到多少好处,离开前冷冷丢下一句:“你等着。”
便跑开了。
他们到好,一拐弯在老师进教室前踏进教室。
楚北翎就倒霉了,撒开腿往美术楼狂奔,还是迟到了十分钟。
尤其是今天下午第一节课,还是王采燕的课。
“报告。”楚北翎进教室的时候,王采燕正在黑板上书写,听到动静板着脸问:“上课迟到,干什么去了,还有你身上的痕迹怎么回事。”
邢禹一寸一寸从楚北翎身上扫过,担心的蹙了蹙眉。
王采燕扫向站在门口的人,不耐烦地道:“楚北翎问你话,怎么不说,哑巴了,全班四十一人在等你。”
楚北翎重重吸了一口气,又郁郁吐出。
果然和黎女士相似的人,都不会喜欢他的。
但他总不能说他在科技楼厕所和人打了一架,所以才迟到的。
楚北翎只好道:“从科技楼来的路上摔了一跤,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才跑回来的。”
“说谎麻烦打打草稿。”王采燕重重的将课本摔在讲台上:“外面大太阳,你摔成这样,你来告诉我,怎么摔的,能让你摔成迟到。”
楚北翎烦躁的“啧”了一声,随后道:“老师纠结这个有意义么,您让不让我进去,发个话就行,全班四十一人在等您上课呢。”
王采燕本就因为听到楚北翎在运动会上起哄要换班主任不满,眼下又不好好回答问题,尽知道找事,当着全班的面反驳她更不满了。
“这两节课到教室后面站着去。”王采燕道:“不是很厉害么,金鸡独立站着。”
楚北翎叹口气,走进教室到后面站着去了。
不过没有按照王采燕的意思来。
王采燕不满看他一眼,刚想开口,楚北翎提前截断了他的话:“老师,我比较脆皮,站不住摔了的话,头痛的是你。”
楚北翎能看到王采燕熊熊燃烧起的怒火,但最后她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邢禹趁着王采燕在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讲课,没注意他们这边,一点点挪到楚北翎的身侧,询问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