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邢禹也是有点本事在的,总能找到不同角度将楚北翎惹到原地爆炸,化身喷火龙。
邢禹嘴角扬起一个清浅的弧度,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算默认。
只是楚北翎不知道、厉冬也不知道,他一点也不喜欢千篇一律的关系,要就要别人没有的。
否则不如不要。
楚北翎有事没事,邢禹任凭他逗半个字也不反驳,旁人看起来愈发和谐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周四。
这周四、五,他们第一学期月考,他们美术班不仅要考文化还要考美术,文化课成绩要和学军、实验、平行班一起参与全年级排名,美术成绩高一高二高三一共七个美术班单独排名。
非常刺激。
无论是文化还是美术,他们都不能太懈怠,对于他们的文化课王采燕再次强调:“不要以为你们是美术生文化课成绩就不重要了。
尤其是我们班极个别的同学,平时心思全专注画画,文化课完全不放在心上,好不好都觉得没有什么用。”
“画画上这么用功,提高成绩有什么用,”她扫了眼正在画画的楚北翎:“就算你们将来联考能考到满分三百分又怎么样,文化课成绩稀烂达不到要求,照样考不上大学,麻烦你们对文化课用用心,别不当回事。”
楚北翎一百一的体重,一百斤的反骨,非常不认同王采燕的话。
他低声腹诽:“当联考三百分是什么,菜场的白菜么,说有就有的!”
邢禹侧目看他,楚北翎挑挑眉,一脸挑衅:“怎么,我说错了?”
停顿片刻,邢禹说:“没错。”
美术的三百分和文化课的全科满分难度级别差不多,除了自身的用心和努力之外,还要有很强的天赋,尤其对于学艺术的人而言。
资质一般的人会被有天赋的人吊打。
而楚北翎就属于有天赋还卷死他人的哪一类人,他对色彩与线条的感知极其敏感,哪怕只是一张静物写生,他的画都是鲜艳,蓬勃、欢乐,充满肆意弥漫的生命力。
且无时无刻不在画画,就好像他的生命里除了画画没有其他了。
邢禹:“我以为你会对考到三百分很有自信。”
“不要你以为,画画厉害的人一抓一大摞,我才哪到哪。”楚北翎手中的画笔向他歪了歪:“而且联考不可能到满分,打分老师会压分,就算有满分的成绩也大概率会被压到290分!”
他将画纸从画册里拆下放在邢禹桌子上,笑着说:“不管分数如何,有一点不会变,画画永远是我引以为傲的事,成绩不会是束缚我的枷锁。”
邢禹拿起那张画纸,画面里:
「三个Q版小人站在领奖台上,胖胖的脑袋上带着橄榄枝花环,三只Q版小人一只手拿试卷,另一只手拿数字样的奖杯,冠军到季军分别是,Q版楚北翎、邢禹、厉冬,左右两侧黑压压的小人正在鼓掌,写着‘考试必胜’字样的横幅从左拉到右。
楚北翎第一,2012年9月26日,班会课留」
“胜负欲还挺大,”邢禹从画册上移开目光:“成绩不是,不是束缚你的枷锁吗!?”
楚北翎扬扬下巴:“这和我想超过你是两码事。”
“你不是已经第一了!”邢禹点了点冠军。
楚北翎:“这是预告信。”
“那么我很期待。”邢禹将画纸推了回去:“期待你和发出的预告一样,干掉我。”
下午四点的阳光斜斜地打进教室里,落在他手臂、头发上,邢禹眼底闪着些许碎光。
他那股野劲儿在碎光里肆意增长。
不羁又懒散,特别坏。
楚北翎迎着他的眼眸:“画不用给我,交给你就是让你撕的。”
邢禹掀了掀眼皮:“为什么撕,这就是你的证据。”
“信不信我咬你。”楚北翎气到冒烟。
邢禹笑:“你不敢。”
这笑配上轻描淡写的不敢,挑衅意味十足。
前排的柯锦程大概是听到他们的对话,一直在憋笑,整个人一颤一颤的,抬眸扫了一眼班主任确定她现在没有看过来,迅速回眸丢下一句话:“番番小王子,别怂,上,咬他。”
楚小少爷非常不满,踹了他凳子一脚:“就你话多。”
柯锦程这句话听着特别像放狗咬人,楚北翎敢保证,只要他动嘴咬邢禹,他那37度的嘴里绝对吐不出什么好话。
可不咬,难不成证明真怕他了。
尤其是在对上邢禹张扬又傲慢的视线,简直就和直接踩在他头上蹦迪没区别。
楚小少爷气得牙咯咯作响。
忍不了。
楚北翎笑笑,抬起脚尖,顺着他结实的小腿一点点往上蹭,邢禹机械地转过头,脸上比窗外菩提叶还要绿。
楚小少爷见他这副模样愈发嚣张,故意弹了下舌嘚瑟的冲他做个wink。
邢禹忍无可忍觑他一眼,伸手捉住楚北翎作乱的脚。
楚小少爷瞬间一惊,炸了毛警惕起来:“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