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怡道:“师姐,你为了找那个男孩都追到外面去了,可有问出什么?”
秦轻便将男孩说给她的事讲述给他们听。
雷尘道:“永乐仙境?有这种玄乎的地方吗?”
楚怡道:“这邈邈仙人也真是的,救了人家阿姐,怎么不把弟弟一块带过去?真古怪。”
雷尘道:“我只听说过救人救到底,没听说只救一半。”
方逾仙道:“你们真的认为邈邈仙人救了他们?”
雷尘道:“先别管古不古怪了,我喝了银霜给的酒,会不会有事啊?”
“酒?”秦轻看向方逾仙,眼中含有责备,“我不在的时候还发生了这事?你们怎么不拦着他?”
方愈仙道:“他不听,我想拦也拦不住。”
楚怡道:“她才不会拦着,要不是我拦着,说不定一壶酒全被他喝光了。”
秦轻正要出言斥责雷尘几句,却又暗觉不妥,想其中或有隐情,不可冲动,便单单只问了句:“为何明知故犯?”
雷尘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两眼呆呆望着秦轻不敢言。
方逾仙捡起丢在一旁的酒壶,递给秦轻,道:“你先闻闻吧,不怪雷尘中招。”
秦轻照方逾仙所做,闻了闻酒壶,迷醉的酒香入鼻,熏得人心迷神惘。
方逾仙道:“此酒有迷惑之效,何止雷尘,我也差点中招。”
秦轻道:“雷尘,适才我着急了,你何不早说?”
雷尘见秦轻怒气已消,如遭大赦般吐了口气,道:“师姐,我看你脸气在头上,哪敢说话。”
秦轻道:“喝了酒后,你身体可有不适?”
雷尘笑道:“没有,我好着呢。”
楚怡道:“你之前不是怕得要命吗?这时候怎么又不怕了?”
“楚师姐,我也就怕了那么一会儿。可我喝了酒到现在也没事,还有何可怕?”
秦轻道:“银霜特意呈酒过来,必有用意。只是不知这酒到底有何作用……”
先是自己深陷幻境,后是雷尘食用仙酒,面对这重重危机,秦轻也对此行有点没把握了。雷尘和楚怡尚不知晓赤蕊灵珠就是另一半天珠的秘密,他们自然也不会觉得寻回赤蕊灵珠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秦轻道:“也许你和楚怡不该跟我一起来,找回赤蕊灵珠的事,交给我一个人去办就好了。”
楚怡道:“你一个人?那怎么行!师姐,这可不像你平时说的话呀。”
雷尘道:“师姐,你就放宽心吧。我和楚怡早就不需要你保护了,我们能保护好自己。”
秦轻道:“你们最好说到做到。”她向方逾仙道:“方师妹,今夜就拜托你照顾他们了。”她又向雷尘、楚怡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听她行事。”
楚怡欲张口反对,却终是没说,只郁郁不快地盯着方逾仙。
浓密的夜色如约而至。
宴席结束后,山息门四众去了狄谷给他们安排的客馆住下。四人各宿一间房,因无事,又各自早早回房睡下。至子时,秦轻独自出了客馆,依照白日与狄谷的约定,去金照殿寻他。
大洽白日人来人往,喧嚣不绝,入夜后却如人去楼空般成了座死城。城中虽有千百屋,除去那与仙同乐处,便只有山息门下榻的客馆有一点灯火尚存。
秦轻提灯入楼,观楼中各处照有明火,却不见一人。到了那金照殿,见到狄谷跪坐在供奉台前,她不禁愣住了。
“你来了。”狄谷的声音回荡在金照殿上空。
秦轻手上的灯忽然飞出去掉到地上,熄灭了。她有一刻惊诧,但很快恢复了镇静的面容。
狄谷在望着她笑,他脸上戴着的金蟒面具泛着金色的暗淡光泽。那笑容很快扭转不见了,他俯身朝仙人像拜了三拜。拜完后,他起身拍了拍衣服,冷漠的目光迎向秦轻。
秦轻道:“我想要的结果,在哪里?”
狄谷道:“你想要什么结果?是赤蕊灵珠,还是抢走赤蕊灵珠的人?”
“有分别吗?”
“有。我可以告诉你,赤蕊灵珠不在这里,在一个离这里更远的地方。而抢走赤蕊灵珠的人,也许你很快就会见到他。”
“赤蕊灵珠在哪里?”
“冰海造极峰。”
秦轻震惊的神色凝在了脸上,她有点不太相信狄谷会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因为狄谷说得太轻易,太快了,她还没弄清楚他这样做的真正目的。
抱着试探的想法,她问道:“你就是在正一盟做客的邈邈仙人吧?给段贤请柬,指使唐阿丁抢走赤蕊灵珠的人都是你。”
狄谷露出了肯定的微笑。
秦轻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快速眨了眨眼睛,尽力维持着声音的冷静,道:“我不管赤蕊灵珠现在何处,那是我的法宝,请你还给我。”
狄谷觉得此话说得可笑,因而眼神充满了不屑,道:“赤蕊灵珠是天珠,它不属于你。我为什么要还给你?”
虽然早就想过这种可能,但亲耳听到狄谷承认这些,秦轻还是不免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是谁告诉你赤蕊灵珠就是另一半天珠?”
“天珠。”狄谷又重复了一遍,“天珠告诉了我所有。”
“你是说,天珠在你手上。”
“天珠只是暂时不在我手上,它和赤蕊灵珠都在冰海造极峰。再过不久,二珠就会合二为一,并迎来天珠真正的主人——蔺祈,他会在那儿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