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息门一行四人逾山越海,星夜赶往正一盟。不过一日一夜,他们四人便骑着仙鹤飞到了凡尘东海上空。海面波涛汹涌,时不时掀起一阵狂风巨浪,四人极目远眺,见远处海雾茫茫,一点金光在海雾中若隐若现,如星眨眼。
方逾仙和秦轻骑着仙鹤在前,领着楚怡、雷尘奔往那金光所在之处,待他们靠近金光后,才看清这是一座金光笼罩的仙岛,岛上有一座城,城中仙气飘飘、祥光蔼蔼。
四人飞落到城门前,跳下仙鹤,仙鹤翅膀一扑,跃上高空,遁入附近的山林里了。他们举目四望,但见城门紧闭,城墙上阒无一人。城门上悬着一块牌匾,上书“正一盟”三个金色大字。
楚怡道:“师姐,这我们怎么进去?”
“对啊,谁来给我们开门啊?我们要不要传讯给段贤?”
秦轻道:“不必,这城门城墙都被施了法术屏障,灵蝶飞不进城内。我们来了,正一盟的人自然会晓得,他们很快就会赶来给我们开城门。”
四人站在城下没等多久,一位长身玉立的仙人御剑飞来,飘在墙头上空,冲他们四人高喊道:“诸位久等了,段贤在正一盟等候你们多时了,每天是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等你们来啊!”话毕,他施法开了城门,飞下墙头跳到地上。
秦轻带着其余三人穿过城门,进入正一盟。段贤见了秦轻,他收起剑,抬手抱拳道:“秦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秦轻回礼道:“段兄,我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段贤看了眼秦轻左右两侧的人,笑道:“这三位也跟着来了。我还以为和你一块来的会是南长老和叶端呢!”
“南烨师叔和叶师兄把机会让给了门中小辈,段兄切莫计较。站在我右边的这两位是我的师妹楚怡、师弟雷尘,我左边的这位你认识,我就不多说了。”
“唉,无需介绍,上次我来山息门做客,都见过他们几个了。盟主知道有客要来,早就在正厅等着你们了,快随我来吧!今日我们正一盟定会设宴好生招待你们!”
雷尘两耳一听,喜滋滋道:“有好吃的,那还不错!不枉我们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哈哈!”
楚怡道:“你就想着吃!”
几人喜气洋洋地随段贤赶往正厅。四人到了正厅,见厅上端坐着一位慈颜笑面的白发长者。
秦轻引着其余三人,朝长者施礼道:“山息门弟子秦轻携师妹楚怡、师弟雷尘见过陆盟主。”
陆怀捋着胡须,呵呵笑道:“不用多礼,来者是客,我们得好生招待才对!阿贤啊,还不快请他们上座看茶!叫弟子们快快生火做饭,到正厅摆下宴席!”
“好嘞!”
秦轻四人依次入座,段贤给他们依次沏茶。倒完了茶,他又吩咐几名弟子去生火做饭、准备宴席。这些事都忙完后,他才整衣入座。
陆怀顺着视线一个一个的打量着他们四人,轮到到方逾仙时,他盯着她多看了一会儿,露出亲切和蔼的微笑道:“方逾仙,你可还记得我?”
方逾仙道:“陆盟主的威名,谁不记得?”
“哎呀,这是多少年过去了呀!我上次见你,还是你作为天枢院的弟子随方绣云来正一盟做客的时候。一眨眼,方绣云不在了,你也……唉,真是物是人非啊!”
“陆盟主,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免得徒增伤感。”
“是、是。既然你已经获释,又拜入了山息门,你从此以后重新开始,不要再惹祸事了。”
“多谢您的关心和好意,晚辈受教了。”
秦轻道:“陆盟主早就认识方师妹?”
陆怀道:“是啊。我记得……好像就是方绣云出事的前两年,她带着方逾仙来正一盟做登门造访,询问我关于唐晋仁的事,我就是在那时认识了她。这个姑娘啊,当时年纪轻轻,傲气得不得了!”
楚怡又开始犯浑了,突然不合时宜地大声问道:“陆盟主,方逾仙是方绣云的徒弟,有其师必有其徒,您难道不介意吗?”
陆怀道:“楚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难道一个人犯了错,就永远没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了吗?方逾仙大闹天枢院后,她已经受到了最严厉的惩罚。我们又何必斤斤计较,追究旁人过去的错事不放呢?”
秦轻道:“陆盟主所言极是,晚辈心中也是如此想法。”
楚怡顿时羞愧难当,不敢抬起头来与众人对视。
秦轻心中暗笑道:“楚怡平日心直口快,说话毫无顾忌。今日倒是让她在陆盟主这里受教了,望她记在心上,从此改了。免得她日后得罪了什么人,叫自己受苦。”
雷尘道:“秦师姐,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件正事?就是……”他指了指背在肩头的搭包儿,眼神充满了期待。
秦轻看到那个搭包,终于想起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段兄,鉴丹宴的请柬,我们都带来了。不知段兄何时启程赴宴?”
段贤和陆怀对望一眼,两人神情中都透露着古怪,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楚怡道:“陆盟主、段前辈,你们有事请直说,我们在这里左右等着也不是办法?”
“楚怡所言极是,二位若是有不便之处,不妨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