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轻施法召回飞远的珠子。
花素面色铁青的落到地上,人好好的并无损伤。她朝战场上那些散乱的煞气大吼道:“赵行之,使出你的真本事来!”
那些散乱的煞气立时聚成一体,化成了一个身披锐甲,手执银枪,威风凛凛的玉面将军。
秦轻观其面貌,见这将军眼神空洞,面色惨白,周身有黑深煞气护体,实难接近。
“花前辈,想必这就是镇魂司要除的鬼了。”秦轻抬手行礼道,“我曾听家师说过,仙门中有一位抓鬼养鬼的仙人,她来去无踪,神秘莫测,今日得见,不胜荣幸!”
花素道:“你家师姓甚名谁?”
“风聆。”
花素撇嘴笑道:“原来你是她的弟子。她不好端端地留在天枢院,怎么跑去自立门派了?也罢,今日与你相会,权当是与你师尊相会了。我虽与你师尊算不得是朋友,却也是旧相识,看你师尊薄面上,饶你一回,你去吧!”
秦轻道:“花前辈,恕我无礼了。我等奉命除鬼,怎可无功而返!”
花素面露恼色,道:“你可不要不知好歹!这鬼,你们不能除!”
“此鬼凶险异常,万一不受控制,便会造成生灵涂炭。花前辈身为仙门弟子,应当知晓孰轻孰重。”
“你是在怀疑老娘的本事?”
“不敢。花前辈本领高强,我哪敢轻言。可这鬼越发凶恶,终究是个隐患。”
“有老娘在,他不至于成为个隐患!”
“那只好得罪了!”
秦轻抬手运掌,灵珠随掌而动,她欺身上前,朝赵行之拍去一掌。
赵行之迎枪扛住秦轻递来的一掌,围在他身侧的凶猛煞气立刻扑向秦轻。
秦轻且战且退,凝掌打退煞气。
赵行之趁此时抡起枪,倾尽全力朝前一掼,长枪滑空,枪尖坠向秦轻,秦轻忙不迭挥掌拍出赤蕊灵珠抵住枪头。
赵行之腾空跃起,变成一团煞气缠住银枪,银枪骤然威力大增,撞开灵珠朝秦轻面上刺来。秦轻心下一惊,提手按住枪头。
这银枪是煞气所化,上面附着了太多怨念,通体极冷极冰,秦轻用手触之,如摸彻骨寒冰,手寒生痛,免不了遭罪。她又听得数不清的怨语钻入耳中,被扰乱了神思,心神动摇。那缠住银枪的煞气趁虚而入,一鼓作气托着银枪往秦轻身上刺去。
危机时刻,赤蕊灵珠灼光复燃,冲上去抵住银枪,秦轻稍稍恢复了神志,松手闪开,枪尖就此与秦轻擦身而过,没入脚下黄土。
花素飞身落下,抢过银枪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老娘放你出去,你快些离开,否则老娘绝不轻饶!”
秦轻招来赤蕊灵珠拢入袖中,道:“花前辈给赵行之喂了多少鬼?他怨念深重,长此以往,定会失控,还请花前辈深思!”
花素道:“老娘有御鬼壶在手,不怕这个。他若失控,老娘只需用玉壶收了他便是!”
秦轻还欲再劝,忽然空中精光一闪,一把寒剑斜身飞来,不偏不倚地插在花素脚边。
花素撞见这寒气逼人的锐剑,她跳起来叫道:“这不是方逾仙的欲燃剑吗?她怎么来这里了?”她又回头望着秦轻,面色愈怒,“好啊,老娘懂了,你和方逾仙是一伙的!”
方逾仙飘下来落到秦轻身边,道:“花前辈,好久不见了,真没想到,又会在这里遇见你。”
“你们赶紧滚,老娘不想和你们纠缠!”花素提着枪杆朝地上一捣,整个战场都晃动了起来。
秦轻和方逾仙被震得不轻,两人身体摇晃,几乎是同时,她们都不自觉地朝彼此靠近并伸出手,且又恰好都握住了彼此的手。震动过去后,秦轻和方逾仙又同时放开了彼此的手。
“方师妹,你这一去,真是让我好等。”秦轻看看眼前人,心中颇有微词。
方逾仙道:“我去天上逛了一圈,你可知我在上面发现了什么?”
“什么?”
“我就站在上面看你们逢场作戏。没想到一身正气的秦师姐,也会做骗人的把戏。”方逾仙侧目望着秦轻,嘴角浮上笑。
“迫不得已罢了,让方师妹见笑了。”秦轻可笑不出来,她回避方逾仙的目光,一改平时温言软语,话中有了淡淡冷意。同门遇险,方逾仙却作壁上观,她如何不气,只觉从前一片真心都被辜负了。
方逾仙似乎察觉到了秦轻的不快,她也马上不笑了。
“花前辈,你放我们走吧,我们不杀你的赵郎了。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必须马上离开此山,日后不要再去给他喂鬼了。”
花素道:“好,我答应你们。但是方逾仙,你可别光说我,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扯下玉壶,往上头一抛,玉壶飘到天上,她手里的银枪化作煞气钻入了壶嘴里。
花素收起玉壶,掐了个诀,升到空中朝血云打出一道金光。不久上面传来一声爆鸣,血云消散,天空中只留下一片澄净蓝天。
四周景象变换,三人又重回到了那座山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