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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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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明显关心的状态显然取悦到了穆华景,他长臂一伸,将明曦揽入怀中,低头在她耳畔笑道:“怎么,担心我?”

明曦抬手回抱住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你这几日总说头疼,我自然担忧。”

听得明曦所言,穆华景却觉不是什么大事,反过来安抚她道:“昨日里许太医不是来看过了?往后我好好喝那些补药,不就没事了?”

说罢,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如此说来,你日后可莫要冷落我。”

他语气哀怨,仿佛是后院里日日等她临幸的妇人,明曦没忍住“噗嗤”一笑,抬手在他胸膛上轻拍了一下,又顺手按在他胸膛之上,借力撑起身子,颇有些好笑地回答他:“知道啦知道啦。”

穆华景眼中带笑,刚要接着方才的话继续说些什么,目光却忽地一凝,落在她颈间,不再言语。

明曦尚未意识到他看到了什么,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却又看不见什么,只能问他道:“怎么了?”

穆华景抬手抚上她脖颈,语气沉了下去:“这是怎么回事?”

明曦一怔,刚要问他什么怎么回事,忽地想起方才半梦半醒间穆华景掐她脖子的事情,顿时一阵心虚。

而后又反应过来,即便是心虚,也应当是他这个罪魁祸首心虚才是,于是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理直气壮地开始瞎编:“你方才梦魇了,不知梦到了什么,抬手便掐了上来,我好容易才挣脱开。”

穆华景皱着眉,指腹轻轻从明曦脖颈上的红痕划过。

的确是掐痕。

但若说是他掐的,穆华景却不大信。

常年习武让他在睡梦中也保持警觉机敏,做出这样大的动作他自己却毫无察觉,怎么想都不大可能。

看出穆华景的疑虑,明曦继续理直气壮地瞎编:“你方才又喊着头疼,口中不知在说些什么,翻身就压了上来,压制得我动弹不得。”

说罢,明曦挽起衣袖,给穆华景看她手腕上的红痕:“喏,你不仅掐了我脖子,我抬手推你,你还将我手腕也掐住了。”

明曦将手腕抬到他眼皮底下,满脸都是“瞧瞧你干的好事”。

明曦说得笃定,穆华景这会儿已经信了七八分,又看见她受了伤,红色的印记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更惹眼,顿时也顾不得她说得是真是假,起身下榻,去窗边的架子上取来一瓶药油,往她腕上和颈间都倒了一点,轻轻揉开。

“这是上好的万金油,敷一些上去,很快就好了。”

她肌肤本就白皙娇嫩,浅浅一掐便能留下印子,而他一个习武之人,本就力气大,因此对于她方才“睡梦中”那一番言论,穆华景信了,又心疼不已,连说了许多好话哄她。

明曦伸着手仰着头,乖乖让他上药,听得他颇有些愧疚的语气,心中有些没底气,可眼下也不好解释许多,只能将他这些好话全盘接收。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便起来用早饭,早饭用到一半,有小厮匆匆来报,道是边关那边传来密信。

穆华景起身去了书房,留明曦一个人在房中慢慢用饭。

桌上全都是按照她的喜好而准备的吃食,明曦却有些食不知味。

今日穆华景清醒的时长比以往加起来都要长。

从前她尚无明显的感觉,只觉得穆华景就是穆华景,但今日一事,让她清楚的感觉到,那个离奇的毒药对他影响有多大。

她甚至在想,即便是穆华景在余毒得解后权衡利弊留下了她这个秦王妃,可只怕二人也再难回到这段时日的甜蜜。

明曦舀了一勺粥往嘴里送,平日里鲜甜的滋味眼下却味同嚼蜡。

好容易用完了早饭,明曦大清早被闹了这么一通,只觉得身上乏得很,正打算再睡个回笼觉,就见秋嬷嬷提了个食盒,笑眯眯地进了来。

“曦姑娘,王爷方才走得匆忙,早饭都没有吃完,若是您得空,不如给王爷送些点心去?”

秋嬷嬷说得在理,明曦也不好拒绝,便接过食盒,往书房走去。

书房门口有小厮守着,见明曦过来,立刻便退到一旁,给她让路。

书房的门半敞着,明曦犹豫了一瞬,到底没有直接进去,抬手叩了叩门扉,听得穆华景一声“进”,这才往里进了去。

这还是明曦第一回进书房。

书房宽敞明亮,清晨的日光透过窗柩洒落进来,伴随着树影跳落在地上,光影摇曳间带来一派生机。

但书房中的陈设则显得简洁沉闷许多,几个又高又宽的架子沿着墙壁排列,上面摆放着厚厚的卷宗。

穆华景正在桌案后坐着,见有人进来,抬眸看了一眼,见到是明曦后立刻便起了身,大步朝她走来,关切道:“你怎么过来了,是府中有什么事?”

明曦从来没有到书房来过,从前若是有人来府中议事,明曦也会刻意回避,因此今日穆华景见她过来,以为是府中出了什么她处理不了的事情,这才过来找他。

明曦从前的确是刻意回避朝政,不想以秦王妃的身份知晓太多,免得时候脱身困难。

可今日发生了这些意料之外的事情,让她心绪有些乱,也顾不得想许多,秋嬷嬷一说,她便过了来。

见穆华景担心,明曦一时间没明白他在担心什么,而后才反应过来,安抚道:“府中无事,只是我见你早饭时匆匆忙忙,给你带了些点心过来。”

话音刚落,就见穆华景眼眸中染上笑意,结过她手中的食盒,也不管里边儿装的是什么,转手就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而后抬手将她揽入怀中,附身在她发顶落下一吻,笑道:“多谢夫人关心。”

明曦被他突如其来的“夫人”二字闹得红了脸,抬手推了推他道:“别贫嘴了,快去吃点心。”

穆华景依言松了手,转身去拿方才放在架子上的食盒,打算同明曦一道再用一些。

明曦却没有留下来的意思,见穆华景松手,她便后退了一步,想要离开书房。

哪知只往前走了一步,就被穆华景眼疾手快地扣住手腕,而后听得穆华景道:“要去哪儿?”

语气比方才低沉了不少。

明曦抬手挣了挣,不仅没挣脱开,反倒还被穆华景握得更紧了。见他一副一定要听到答案再松手的模样,明曦无奈道:“你在书房处理事务,我留在这里做什么?省得碍事。”

她明显是想走,穆华景却明显不想让她离开。

听得她这样说,穆华景更不放手了,手上轻轻使力,将明曦往桌案前带,一面走一面说道:“谁说你碍事?我缺一个人磨墨,你在这儿正好。”

知道穆华景是故意这样说,想让她多留一会儿,明曦无奈,只得顺着他的力道来到桌案前,拿起墨条,又倒了些清水在砚台中,慢慢为他磨墨。

磨了半晌,也不见穆华景提笔写字,明曦忍不住问他道:“你究竟要写什么?”

穆华景翻阅着手上的卷宗,听她说话,头也未抬地答道:“不写什么,就想让你在这陪着我。”

明曦闻言,手中磨墨的动作一顿,想墨条放在砚台上,没好气地看着他。

穆华景刚好看完一卷,听得这边响动,便抬起眼来看她。

果然,就见明曦气鼓鼓地瞪着他。

穆华景觉得她这模样可爱得紧,有心想要戏弄,故意道:“怎么了?”

明曦抬手伸到他面前,给他看自己的手腕:“既然不写字,白让我磨这样久的墨了?手腕都酸了!”

早些时候穆华景制住她手腕时并未收着力道,虽涂了药油,可这会儿手腕上的掐痕还在,并未消下去。

穆华景方才忘了这茬,这会儿垂眸一看,顿时心疼不已,抬手握住明曦的手腕,轻轻为她揉了几下。

明曦手腕本就有些酸疼,这会儿平白磨了一阵墨,对穆华景是横看竖看都不顺眼,小脾气也上来了,抬手将穆华景的手推开,指尖往砚台的方向点了点,故作蛮横道:“既然我磨了墨,你须得用完才行。”

穆华景这会儿正心疼着,自然是明曦说什么就是什么,当即便取了纸笔,提笔蘸了墨,正在落在宣纸上时,却又停了下来,偏头问明曦道:“想看什么?”

明曦也偏头,想了想,也不知道让他写什么。

这本来就是临时起意,明曦便让他随意写。

穆华景想了想,目光落在明曦眉眼间,良久,落笔于纸上。

穆华景落笔行云流水,很快便完成了一副画作。

简简单单的线条,却勾勒出了她的神韵,一眼看去,便知晓画中人是谁。

明曦很是惊讶:“你还会画画?”

穆华景放了笔,对上明曦惊讶的目光,本来正端着手准备迎接明曦的夸赞,哪知她说的却是这句话,穆华景面色顿时有些垮,不高兴道:“夫人不是该夸我画得好?”

明曦细细端详桌上那副画,穆华景耗时不多,只寥寥几笔勾勒出大致轮廓,并未在细节处多着墨,却准确地勾勒出她的神态。虽说只有轮廓,可任谁来看,这画中人都是明曦。

明曦心思落在画上,没留意穆华景到底在说什么,只敷衍地顺着他的话应了几句:“嗯嗯嗯好好好。”

而后好奇道:“你何时学的这些。”

毕竟在明曦的印象中,他是骑马打仗的一把好手,兵书策论不在话下,可作诗作画这等事情,怎么看都同他不大相关。

况且他十四五岁时便远离京城前赴边关,这十年来在沙场上出生入死,日夜摸的都是长弓利剑,想来是没有闲情逸致抚琴作画的。

听得明曦问这个问题,并且还问得如此认真,穆华景顿觉无奈,抬手在明曦面颊上掐了掐:“你莫不是忘了,我是中宫嫡子?虽说我出生时皇兄已被立为太子,可我到底是皇后所出,礼、乐、射、御、书、数,样样都得会。”

明曦这才反应过来,他作为皇帝看重的皇子、未来天子的左膀右臂,又怎么可能只是一个骑马打仗的莽夫?

明曦点了点头,伸手要去拿那副肖像画,却被穆华景慢一步,待她指尖压在桌案上时,那副画已经被穆华景抽走了。

明曦不解:“画中人是我,难道不是送给我的?”

穆华景却已经三两下将它收在了桌案旁的架子上,刚好是他一伸手就能摸到的位置。

“夫人的画像,自然是要挂在书房中,让我日日得见才好。”

见他今日总拿“夫人”二字贫嘴,明曦没好气道:“现在唤夫人为时过早,还未成婚呢,谁是你夫人?”

听得她这样娇蛮,穆华景眼中笑意更深,口中顺着她的话应道:“是是是,夫人所言极是,应当早些成婚才对。”

明曦觉得这人嘴上一通胡说,自己又说不过他,只能瞪他一眼,拿上食盒出了书房。

没走两步,就被穆华景三两步追上。

穆华景长臂一展,轻轻松松便拦住了门,让明曦不得不停下脚步,仰起头来看着他。

见明曦不解他为何要拦路,穆华景看了看她手中的食盒,笑道:“夫人不是特意来给我送点心的?怎么点心都不拿出来就要走了?”

明曦这才想起来,方才被他打了岔,又是磨墨又是作画的,点心都被抛在脑后了。

她是特意来送点心不假,可若是她继续留在这里,不知这人还会说些什么。

明曦自知嘴皮子功夫没他厉害,想了想,将食盒放在门边的架子上,而后提起裙摆,弯腰跨过门槛,从他的手臂下钻了出去,而后一路小跑出了院子。

穆华景没想到明曦还有这一招,回身看她一溜烟消失的背影,不由失笑。

明曦跑出院子,直到拐了个弯才停了下来。回头一看,身后并无人追上来,她这喘了几口气,又觉这事有趣。

她今日里的心绪起起落落,心中许多担忧,是因为穆华景,也是因为自己。

不过今日穆华景恢复清明一事就仿佛做了一个梦,往后的这段时日里,再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且二人上回闹了一次,又说开了,穆华景这几日乖乖喝“补药”,就连头疼的情况也再未出现过。

明曦原本担忧他清醒的时候会越来越多,从而让事态变得越发复杂,但见穆华景状态平稳,她也放下心来,将心思放在准备大婚事宜之上。

宫中许久未出现这样的大喜事,太后上心得很,简直恨不得事事亲力亲为,亲自操办,但她毕竟是长辈,又是太后,于礼不合,却又不想干看着,便三天两头召明曦入宫,询问大婚准备得如何。

依照明曦原本的打算,婚事一切从简,符合亲王的规格就够了。

毕竟这婚事多少掺了点假,若是风光大办,待秦王清醒过来还不知要如何做想。

更何况,若是办得太风光,只怕京中要当做茶余饭后的资谈讨论个两三年,要是她与秦王到时候没谈妥,二人和离,只怕要成为更大的资谈。

但太后显然并不这么想。

依着太后的意思,这既然是懿旨赐婚,皇帝又十分重视,穆华景又是军功赫赫的亲王,自然一切都要用最好的。

于是这几日里明曦每每入宫,都会哭笑不得地带着一堆赏赐回府。

也正因为太后如此上心,明曦这段时日过得充实非常,上午入宫,下午准备大婚事宜,一整天脚不沾地。

这可苦了穆华景。

要么见不到明曦,要么见到人了但明曦没工夫理会他。

也正因如此,当得知京郊有流寇出没时,穆华景主动请缨,揽下了这个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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