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只是徒劳,袁思柳亲眼目睹着父亲在自己眼前失去意识没了气息,妈妈的身体越来越冰冷,短短几分钟变得漫长无比,她感觉自己也在慢慢流失。
直到救护车和警车同时来临。
她被救了,几天后被之前八竿子不来,现在倒来的欢的亲戚带回去,老老实实了几天,在拿到爸妈留下的遗产后,就以她发病,不爱说话,性子闷的理由,就这么把她丢进了埃尔斯莫高校。
整整四年,她在学校里无休止地待了整整四年。
光鲜亮丽的学校,背地里说不出的肮脏,但没人细究,也懒得细究,他们只在意自己看到的和既得利益。
她不知道这次公开课要做什么,不知道这位新老师想干什么。
但为了让她放下警惕心以此来把她死去的爸妈这个名头弄出来,造一个假的,在袁思柳的眼里这是妥妥的侮辱。
死了还不让安生吗?!
一瞬间心里的怒火翻涌,还没翻起来,袁思柳的脸就被捧住了,那位和她死去妈妈很像的女人就这么温柔地笑着看着她,“你爸给你请完假了,你啊今天就不用出去了,妈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好吗?”
袁母说着就去了厨房,袁父有些僵硬地捏了捏衣角,语气有些仓促,小心翼翼地看着呆愣的袁思柳,女孩看上去已经20岁了,却和他们没离开前天差地别。
他们放在心尖里,养的白白嫩嫩的姑娘,此时小脸苍白,说不出的疲惫警惕,一看就是过得不好,甚至是很差的地步。
袁父看着眼眶就忍不住地湿润,心里一阵难受,要是他小心点,要是他们没死,是不是不会这样了,他在袁思柳看过来的瞬间,扭头擦了擦眼泪,对女孩笑了笑,“能跟爸爸一起去洗水果吗?”
“是你最爱吃的草莓!”
袁思柳手指颤了颤,泪水忍不住流出。
太像了……
真的太像了……
她根本无法拒绝,她僵硬地点了点头,内心拼命压抑着悲伤。
她想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不管了,哪怕新老师后面还有别的招,她都不管了。
她要好好再看爸妈一次。
袁思柳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她笑着点头应声,“来了!”
同样的场景在很多A班的学生那上演,他们在黑暗中陷入了很久,麻痹自我,压抑自我,早就失去了本心,失去了希望。
但这回忆拉他们出来,让他们的意识变得清晰清醒。
苏晓云是恢复清醒第二快的,她看了圈周围脏乱昏暗发臭。
垃圾堆得满地都是,苍蝇嗡嗡地飞着,臭气熏天。
窗帘遮着,不透一丝亮光,虽然有开灯按钮,但苏晓云看一眼就知道肯定开不了,因为灯是坏的。
她快速地巡查了一周,她正对面是一张画,画的右边是大门,画的下面是鞋柜,出了玄关,她左后边是客厅,电视散发着亮光,没有开一丝声音,一位老人躺在躺椅上,躺椅吱呀地摇着。
而右手边是厨房,污垢到处都是,碗筷在水池里堆得很高。
熟悉,非常熟悉。
苏晓云响起来了,这是她以前的家。
她的背后是厕所和主卧,爸爸和爷爷奶奶霸占着主卧,她和弟弟住客厅。
真是好久没来了啊,新来的老师什么意思,居然把她送到了这里?
幻境吗?
苏晓云瞥了眼日历本的日历。
居然是这个时段,妈妈受不了家暴跑走的时间,爸爸发现了又喝了一堆的酒,愤怒地回家却没找到妈妈,于是把气撒在了她和弟弟的身上。
她为了保护弟弟,把弟弟抱进怀里自己承受着爸爸的打骂。
结果那个白眼狼……
苏晓云想到这,心情就十分动荡。
白眼狼……亏我这么保护你,结果因为不想被爸爸打,就和爸爸一起打他,甚至还偷拍她洗澡照片给爷爷,让爷爷……还把她送进了那个恐怖的地方,最后自己却上了个正常的好学校?
呵……
“姐姐你怎么不睡觉?”
弟弟揉了揉眼睛,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苏晓云的面前,眼里露出一丝疑惑?
突然想到什么,他抿着唇,小脸紧张地瞥了眼苏晓云,“哦对姐姐,爷爷说他想和你睡,你要不去床上睡去?奶奶不会发现的,那可是床啊!”
听到爷爷二字,苏晓云眼里的厌恶加剧,她想起来了,这时候爷爷还没被抓进去。
原来这时就有苗头吗?
想到那恶心的老头,偷看她洗澡,想对她下手,偷拿邻居小姐姐的贴身衣物等恶心事。
苏晓云就一阵犯恶心。
而这个白眼狼还是那恶心老头的帮手。
苏晓云对自己嘲讽地笑了下,这些事还是她进入埃尔斯莫高校后才知道的,可悲啊,从一个地狱进入了另一个。
这时门被暴力地打开,她隐藏眼底的阴霾,瞧见弟弟害怕地往她身后躲,苏晓云嗤笑一声,在爸爸暴怒地打过来瞬间,把弟弟提到身前,牢牢地弄在身前,自己躲在弟弟后面。
弟弟懵住了,没想到以往都会保护自己的姐姐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还没想明白,巴掌暴打铺天盖地地涌来,疼痛蔓延,原来这么疼吗?
他害怕想逃,可苏晓云强硬地扯着他,让他完全躲不了,只能就这么被迫站在原地,祈祷爸爸家暴快点结束。
弟弟硬生生被打得疼晕了,由于苏晓云的拉着他没倒。
苏晓云冷着脸让弟弟晕了也继续被爸爸暴打,等到爸爸累了,随着酒意晕倒在地,苏晓云才把弟弟随意地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