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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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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医?”魏烜上前一步,从齿缝间一字一字地吐露出来,“娶妻生子?”

他每说一句,就上前一步,直至将苏旎逼去了墙角边的柱子旁,再无处可退。

苏旎有些紧张,她悄悄抬起眼去看他,见他目光灼灼落在自己脸上,恰好月色清明披洒在他宽阔的肩头,乌发如浓墨,此次外出为便于行走只束了马尾,倒是显得有些张扬,五官卓越的脸上轮廓分明而深邃。

她不由自主的又垂下了眼眸,暗暗吐槽自己,好歹一个现代女性,怎么就一面对他就开始犯怂。

魏烜将手抬起来,放到她面前,掌上端正放着支簪子,“本王还记得你上次的长篇大论,你倒是给本王解释解释这簪子从何处得来?”

苏旎视线定定地落在簪子上,脑子似乎慢了半拍才意识到这正是邢彦给她的那支青玉簪,她好好地收在了自己的随身包袱中,准备再有机会见到邢彦就还给他的。

她的包袱……

苏旎霎时抬眼对上魏烜,微微眯了眯眼,“你翻我东西?”

魏烜被她语气骤然变冷激得愣了愣,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会儿到底应该谁生气,嘴上就慢了半拍。

“不经主人允许就随便翻人家东西,这不合礼仪吧。”苏旎顿时觉得自己来了点底气,便挺起胸膛往前一步。

二人之间的距离瞬时就拉得格外近了。

魏烜默默垂眸看着她挺进自己怀中,望着她如花般娇颜,又是虚张声势的抢白模样,竟有些想生气又气不起来。

他抬起头轻叹了一口气,觉得再跟她胡搅蛮缠可能自己的逻辑都得被她搭进去,就干脆地举起那根簪子到她面前,“这支玩意儿,你给人还回去。既然不经主人允许不能翻东西,那么随便什么男人的东西你也不许拿!”

苏旎呆呆地看着魏烜严肃认真地说完那番话,内心有些割裂,所以他是认真的吗?撇开这别扭的情绪,竟然还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是怎么回事?

但是总归,不要再跟她纠缠为什么逃跑这件事,以及这根簪子怎么来的,她就什么都答应。

她急急伸手将簪子拿了下来,连连点头称是,“王爷说的对,能有机会见面我就去还。”

魏烜眼角抽了抽,又伸手将簪子抢了回来,“不必见面了,本王亲自派人将这东西送回。本王不管你往后在脑袋上戴什么玩意儿,这东西不想再看见了。”

“是是是。”眼见着魏烜转身要离去了,苏旎一个劲地跟在后面点头称是。

这夜对苏旎来说过的有惊无险,不知怎地她竟觉得魏烜在自己面前颇有些纸老虎的架势,她竟也不怎么怕他。只是她的来龙去脉仍然是她心中的一块石头,如何跟个古人把此事说明白太挑战她了。

这日里魏烜一清早就派人来送了一套青衣外袍,又吩咐婢女将她满头青丝束髻,转眼一个偏偏玉公子便出现在他眼前。

苏旎有些拘谨,这套衣服对她而言属实有些招摇,她还是习惯布衣出行更方便。可是当她看到魏烜眼里的笑意,便又抿了抿唇,吞下了那些话。

魏烜屏退了婢女,走到苏旎身前,伸手轻轻一拉她的腰带,人便轻轻巧巧撞了上来。

苏旎正要开口怼他,却见他脸上挂着笑,垂头在自己腰际上别了一枚上好玉料雕刻的双鱼玉佩。

她瞧着一惊,急忙按住了他的手,“这使不得,太过贵重了。”

魏烜瞥了她一眼,手上更是使了几分力气将玉佩牢牢地栓上了她的腰带,才退后两步,眯起眼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正是翩翩公子,如玉树兰芝一般。

“别人的簪子就没见你避个嫌,本王的玉佩你要敢摘了,你就从今往后别想出……”忽地一顿,似自觉禁足对她这样的性子都不算是种威胁,遂换了个词儿,“往后都别想再出诊!”

这才满意,负手在身后,昂着头转身出门而去。

剩下苏旎眼睛瞪得溜圆,手中拿着玉佩小心翼翼地抚了抚,指尖传来玉质的温润凉意,两只鱼儿圆润可爱,晶莹剔透,心中亦是忍不住喜欢的。

只是一看就知绝非市价可得,又忍不住心疼,口中小声说道:“谁会戴着这么贵重的东西干活儿呀,坏了怎么办?”

谁知魏烜内力早已恢复,五感更是异于常人,早已跨出门外也能听到这句小声蛐蛐,嘴角一笑,“只管戴着,本王不缺这些。”

“纨绔……”这俩字儿苏旎硬是没敢说出声音来,因为她也知道魏烜这样的人绝非纨绔,只是她就见不得他一脸得意的模样,错的也得说一说,得个嘴上畅快,才提步跟上了走远了的魏烜。

他是身高腿长的,走起来速度快很多,却在宅子门前停了下来,似在等她。见她跟了上来,才一撩衣袍上了门前的马车。

马车驶到了天门城中一条繁华的街道上,苏旎撩起了车帘向外张望。夜间的天门城她已见过了,没想到白日里的天门城街市更是另一番热闹景象。小摊贩搭起各式台子,上面摆放着各种小商品和小吃食,糖葫芦,馄饨,黏糕,花生糖,琳琅满目,光看着就能吃个饱。

抬起来头来,茶楼饭店比比皆是,楼台铺面,雕梁画栋很是精美,有的楼又是充满了异域风,显然非中原传统风格的建筑。

行经一间冷清铺子时,马车才停了下来,门前匾额上书:“绿寿堂”,一手行书写的是潇洒恣意,笔力浑厚。

苏旎忍不住下了马车还在默默品鉴这手字,堂中却传来幽浓的药香,她一怔,才去看魏烜。

魏烜瞥了她一眼,懒懒地立在她身侧,“请吧,苏大夫。看看你出诊的新地方。”

苏旎忍不住脸上的笑意,跟着魏烜入了堂内。

堂内一应物件齐全,就是一人也无。苏旎有些疑惑,“这么好的一家医堂,难道没有大夫坐诊吗?”

魏烜一笑,“绿寿堂在此地已久,只是主人云游四海去了,目下只作为本地药堂,开门售些成药或者带着方子来抓药的都可。”

苏旎闻言点了点头,对那满满一墙柜的药材爱不释手,“这么多名贵药材,这医堂主人当真舍得走。”

魏烜看着她埋头看药材,才对厅堂中门的人点了点头,只见一人袅婷行了出来,对着苏旎一礼:“奴家方菱,见过苏大夫。”

苏旎闻言转头去看,正见到一个小姑娘,耳边束着双髻,笑脸圆润可爱,一双眼精灵精巧,亦正是好奇地看着她。

魏烜道:“你在这堂中坐诊,也需要一个灵巧的丫头。方菱是本地人,人也机灵,就让她跟了你在这吧。”

苏旎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点了点头。老板这是给她配了个护士长,她心中甚是满意。

魏烜见她笑容满面,冷下脸道,“乐什么乐,每日给本王请平安脉不可少。每日戌时,门前马车来接回府。”

苏旎脸上笑容不减,一个劲地点头称好。

这是一整间医堂啊,她梦寐以求的所有都在这间屋子里了,真的由衷地感谢面前这位老板的仁慈。

魏烜见她不如往常一般总会腹诽他几句,也面上带了笑意,才转身走了出去,上了马车自去了。

苏旎一直将人送到门口还大声嚷嚷,“魏小爷慢走,欢迎常来!”整一副狗腿的模样,将后面方菱看得一直掩嘴偷笑。

王爷走后,这事儿却还没完。偌大一间医堂,尽管开了门,却是没开张的。

这医堂在天门城已久,想来老百姓是知道从前的大夫的,只是她初来乍到必然不能仗着人家的名头行医。

是以,苏旎在堂中竟是枯坐了一日,也没人来请医问药,倒是让她稍稍有些气馁。

天门城兴许事杂,晚间苏旎回去了官署的宅子之后,也没见到魏烜。后面接连好几日都不见他人,原来说得每日去请平安脉的话,倒是成了一句虚言。

苏旎日日如同过去一世坐班一样,每日去绿寿堂坐诊,只是兴许她是天门城的新人,此地又无亲朋,是以除了有些成药方子来堂中抓药的,其他人皆是过门不入。

只是近几日来,天门城中的气氛却颇有些急转直下,日前她见过的热闹街景,一日不若一日。

最开始苏旎还以为人来人往,是常态。没想到,近几日里街上人只少不多,到这日夜里街上除了折芳楼还开着门营业,那川流不息,夜夜笙歌的夜景竟似一夜之间凋敝了。

这日她带着疑惑回了官署的宅子,心想着无论如何今日也要等到魏烜问一问具体情况。

心中想起来那日玉卿和阿尔斯兰的会面,其中所聊到的事情只怕不是说说而已,实在是不安。

魏烜深夜才归,可是回来之后却也是带了人同来的,一回便一头扎去了书房议事,苏旎倒是无法见缝插针地进去,只能在书房外干等。

院中很是安静,可是书房之中却是喧哗,几人吵吵嚷嚷似是在争议什么。

“砰!”的一声骤然响起,魏烜拍了桌角,站了起来。背对的灯火映衬着他英挺的五官,一身锦衣长袍,正是显得他身高腿长。

他沉沉的嗓音十分平静悦耳,霎时打断了书房之中的争论不休。

“陇西郡主此次回上京是带了我的手信交于陛下的,诸位不必担心。”

屋中诸人皆是行伍装扮,不乏有年长之人,一眼望去官威甚重,必也是朝中老臣了,他目露踌躇,“可是陛下避而不战,指派了郡主前来和亲,也是有道理的。如今好容易能得以喘息,老百姓的余粮都还没囤过了冬,若是又打起来,如今已入了秋,若是战事拖延个月余,冬日里更是经不起这般损耗。”

魏烜一笑,“那要看怎么个打法。这边境之地时有骚扰,我老百姓连靠近边境之地都不愿意去了,不打它个来回怕是止不住这骚扰。再者,当初商议和亲一事,本王就上疏不同意了,哪有打不过就卖郡主的,那要我等大好儿郎在此作甚?”

那年长之人被这最后一句话说得竟是有些冒了汗,暗道这位王爷关起门儿来说话真是百无禁忌。

魏烜抬头环视书房之中的将领们,朗声笑了一笑,和缓了语气道:“本王领了这凉益二州大将军之职,统领了这十六万兵马,没打起来就让他们在朝内吵吵便罢;若是打起来了,便是本王说了算。所以此次,先打了再说!”

书房的窗户上映出他侧身的剪影,房中诸人皆肃然起立,又言论些细节后才鱼贯而出。

见人都出来了,苏旎才走了过去,但是又有些担心魏烜劳累,且心绪不佳,所以站在门口一时有些犹豫。

“进来吧,站着看什么?”

里头传来魏烜的声音,苏旎这才探头探脑地进了书房。

“王爷,这里可是要打起来了么?”

魏烜从案牍之中抬头看了她一眼,见着她小心的模样,露出一笑,“怎么,怕了?”

“那倒也不是。只是战乱对百姓而言,终归并非什么好事。”苏旎一句话说得磕巴,但是却是心中所想。

“不必害怕,所谓长痛不如短痛。这些北边的夷族,不打个痛的,只怕回不断骚扰我边境,对边境百姓而言亦是苦不堪言。”

魏烜并不抬头,只埋头书写。须臾,才将手中书信封好,放在桌案上一角。

“此次战事起来,我送你去个安全的地方,你也不必在此地久留。”

苏旎一怔,下意识地说道:“不是说你在何处,我便在何处的么?”下意识的一句话竟连敬语都忘了。

魏烜却闻言嘴角勾起,一副很是高兴的模样,“自然是我在何处,你便在何处。只是眼下情势急转直下,我需得心无旁骛,若是你留在危险之地,我怕顾你不上。”

忽地他一转眸,似是想起来什么,又道:“况且如今天门城中正是多事之秋,你不在此地亦是有安全考量。”

“到底是何事?今夜王爷才商议战与不战之事,可是我看街上却已没了烟火气,本来正是来此请教王爷此事的。”

魏烜点了点头,“嗯,看来你在绿寿堂尚未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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