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总,军令如山。”杜峰犹豫了,“对不起。”
“对!军令如山,命令是怎么说的?要你保护我和我夫人!这就是军令啊。”宋平鸿焦急地冲向杜峰,软硬兼施,“求求你,我跪下来求你,救救蒋兰,救救我的妻子。”说着径直跪下了。
“嗖”,一颗子弹擦着杜峰的身子射中了宋平鸿的耳廓,顿时血染了半边脸,杜峰大惊,立马准备扑倒宋平鸿,没想到后者趁着这个机会,不顾疼痛,捂着耳朵就朝宋溪处赶去。
杜峰当机立断,起身护卫着宋平鸿,所以蒋兰看到的就是自己丈夫满脸血的跑过来,背后的杜峰黑着脸,两人都狼狈得抱头鼠窜。
刚跟宋溪夸耀一些宋平鸿的英勇事迹,试图转移其疼痛的蒋兰:“......”,我真的不是骗子。
“兰兰,你没事吧。”宋平鸿一把抓住妻子的手,想检查一下对方有无伤势,被蒋兰无情拍开,“我没事,但这孩子中毒了,你身上有没有解药、或者止痛药也行,杜峰有吗?”
两人都没有贴身携带药物的习惯,蒋兰见状,感受到宋溪疼到抽搐,心疼地把宋溪抱得更紧,宋溪一直缩在她怀里呜咽,牙关战栗,时不时吐出一两个“妈”字,惹得宋平鸿不住往她脸上看。
那边陈楠看着宋平鸿和杜峰顺利逃脱,恨恨地捶了下桌子,“可恶,这么好的机会。”又转头向李聃抱怨,“您不是说他为人端方,定不会弃无辜百姓于不顾吗?”
李聃懒懒地掀起眼皮扫他一眼,看得陈楠不由得退后一步,才冷笑道,“要不我看错人了,宋平鸿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小人,要不就是他太得领导人看重,给他配了个‘人行兵器’。”
见陈楠还在犹豫前者可能性大还是后者可能性大的时候,李聃嗤笑一声,“蠢货,这辈子跟你这种人死在一块,还真是不甘心啊。”
也不管是否戳中他那微薄的自尊心,让他勃然大怒。李聃再一次按下腰间的按钮,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股黑色的气体从他的身体内向四周渗出,瞬间笼罩住了陈楠,不过三秒,一具新鲜的尸体就倒在地上。
细观之下,陈楠的尸体面部瘀血发绀、肿胀,具有瘀点性出血的症状和较为显著的尸斑,此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均分布着尸斑,尸冷缓慢,从微张的口处依稀可以看到牙齿出血(玫瑰齿)的情况。
典型的窒息而死。
陈楠死的一瞬间,李聃也肉眼可见的憔悴下去,他强撑着指挥那道黑色的气体向宋平鸿方向冲去,灵活地绕过挡路的杜峰,就在即将包住宋平鸿的一刹那,黑气主动抽走了他最后一点生机,然后头也不回地钻进宋溪的身体里。
“宋溪!”目睹黑气产生、杀陈楠、追踪宋平鸿、最后钻入宋溪身体这一全套过程的何予桉悲痛欲绝,顾不得还有李聃余孽的扫荡,穿越了大半个厅堂拥宋溪入怀。
可能是为她气势所惧,或是气氛所感,跑动途中居然没有一个李聃余孽开枪,直到眼睁睁看着她成功抱住了对方,一个恼羞成怒的余孽气愤地对着何予桉的背影来了个三连发。
宋溪在黑气入体的时候感到一阵鼓胀感,随后气体缓缓地绕她周身经脉游走了一圈,在消减疼痛感的同时,逼着她凝神静气,按照行气路线,好好认识了一下经过的经穴脉络。
等到收心静气的时候,她的皮肤表面已经附上一层厚厚的黑垢了。
宋溪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心神开阔,周身通畅,更兼有一位哭的梨花带雨的美人直直投入她的怀抱,一时美得恍若还在梦中。
紧接着就看到射向何予桉的三枚子弹,宋溪脸色骤变,手下使劲,搂住何予桉翻了个身,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替对方挡子弹。
何予桉在被翻过来的时候默契地猜出了她的想法,立刻手肘下撑,用骨头的硬度来对抗宋溪的力度。
何予桉的一个打岔,子弹已然飞至眼前,宋溪经过“洗涤”后的眼睛甚至能看清子弹头对着何予桉的眼眶,和周围波动的空气形成的漩涡。
“不要!”伴随着这声痛呼,雪松味的信息素席卷了全场,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