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野看着他滚动的喉结和被水浸润的嘴唇,还有那只骨节分明,皮肤宛若白玉般的手,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再看他胸前被石膏固定着的右手,不禁皱起眉头,这么好看的手可千万别留下疤痕。
这双手动起来会有多好看呢?他是音乐家,画家还是一个笔者?凌野想象着所有与手有关的职业,对戚行书更加好奇了,“你是干什么工作的?”他问。
忽然椅背又被踹了一脚,萧泽雨压着声音,“你别说话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凌野敏锐地感觉到了车里气氛的变化,大家的神情都不太对劲,他也严肃起来,“怎么了?”
再看向戚行书,他只有刚才有瞬间的不自然,拿水瓶的手在空中停滞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把水瓶夹在腿间,盖上盖子,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像是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以前是医生,现在不做了。”
凌野的表情也变得凝重,戚行书这么年轻,正是搞事业的好时机,意识到问题不简单,他便没再追问。
车子停在老宅门口,管家早就在门口等着了。邱迹第一个下车,着急地问道,“爷爷怎么样了?”
凌老爷自从听到凌野他们坐的飞机出事后便犯了高血压,一直在卧床休息。
“这几天好多了,今天早上醒得早,现在又睡下了,我没告诉他你们今天回来,免得他又心急。”
“嗯。”邱迹放心了,让管家先进去,自己去后备箱里拿行李。
萧泽雨知道凌野又想去缠着戚行书,便叫住了他,“你等一下。”
“怎么了?”
等司机也下了车,萧泽雨才说,“你在家里别乱像刚才那样说话,也别和行书哥表现得太亲密。”
“为什么?”凌野不解,他和戚行书连孩子都有了,还怕什么。
萧泽雨扶额,之前以为凌野会慢慢想起来,又因为他和戚行书之间的事太复杂,他便没和凌野多说,却没想到凌野失了个忆反而对戚行书地追求更加直接了。
“爷爷还不知道你们的事,也不知道安安是行书哥的孩子,而且行书哥很在意爷爷的看法,所以你千万别乱说话,为了行书哥。”
凌野坐在车里,看着楚青扶着戚行书坐进轮椅里,推着他进了老宅。
阿姨早就备好了茶点水果,他们刚坐下没一会儿凌老爷就醒了。他抱怨着管家不该瞒着他,先问了凌野的伤势,看他行动自如身上也没什么伤才彻底放心,又看见戚行书坐在轮椅上,胳膊和腿都包着石膏,满眼都是心疼的神色。
“哎……”凌老爷长叹了一口气,“明天都跟我去庙里拜拜菩萨上柱香,这一天天的,尽出些什么事儿。”
“爷爷,这都是意外,您不是从来不信那些的嘛?”凌野反驳道。
“这一两年里出了这么多事,不信也得信了!”凌老爷一转念又想到了什么,“对了,前几天豪盛集团有人来,有意和我们联姻,我看他家孙女能力和样貌哪都不差,你找时间约人家见见面。”
“我不见,”凌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们家需要用联姻来巩固家业吗?”
“就算不需要,那你也得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总比你在外面找的那些不知底细、爱慕虚荣的人好。”凌老爷想到那个李恒就生气。
萧泽雨坐在凌老爷身边,递了杯茶,“爷爷您别气,喝口茶吧。”
凌野眼神瞟向戚行书,他表情淡然,凌野心里涌起莫名的情绪,忽然改口道,“好,我明天就去见。”他说话时眼神也没有离开前行书,可是戚行书却丝毫不为所动,凌野像一拳打到棉花上,憋了一肚子闷气。
戚行书担心被爷爷发现什么,吃过晚饭便想和楚青一起离开,凌老爷却无论如何也不同意。
“楚青工作忙,家里没人照顾你我不放心,你就住在这里,等伤好了再说。”
凌野一直都觉得戚行书和楚青太过亲密了,尤其是回来以后,现在听他们说话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他皱眉看着戚行书,“你和楚青住在一起?为什么要和他住在一起?”
所有的人都是一怔,凌老爷捶了凌野一拳,他听说凌野失忆了,也没觉得奇怪,“人家结婚了,住一起有什么问题?你也尽早把婚事定了,别让我操心了。”
凌野心中又惊又气,还想说什么却被萧泽雨抓住手腕,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行了,我先去睡了。”凌老爷慢慢起身,拄着拐杖回了卧室。
“我们也去睡吧。”戚行书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觉得胸口发闷,不想再待在这里,也确实觉得累了。
楚青正要推戚行书回卧室,凌野却坐不住了,“不行!你们不能睡一起!”
戚行书背对着他没有回头,楚青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瞟了眼旁边的萧泽雨,便推着戚行书回了卧室。
凌野还想追过去,被萧泽雨给拉走了,“你跟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