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在为什么努力，不过想为你父亲正名。”

高辰侯说这句话时目不斜视地盯着路千里，试图从他的反应中窥探一二。

路千里面色微沉，凛冽的目光同样凝视着对方，但他始终不愿让外人知道他对此事有多在意，毕竟别人多了解一分，对自己来说就多一处可以任人拿捏的把柄。

所以下一刻他便迅速装成一副不甚在乎的模样，假意淡然道：“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不过别怪本侯没提醒你啊，方向错啦…”

高辰侯身体朝路千里那边靠了靠，说到最后四个字时像是在说什么秘密，还特意将手挡立在嘴边，声音细碎的像蚊子一样。

路千里心头一滞，但却不敢轻易对他的话做出任何判断，只能保持沉默，等他继续说。

果不其然，高辰侯很快便接着道：“路承将军战功赫赫，为高层立下汗马功劳，高层也确实给了他诸多荣誉，甚至在他去世后，还让你袭了他的将军位。

本应誉满天下百姓称颂，可结果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关于他的流言蜚语却从来没有停止过。什么以权谋私，什么德不配位，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的人说他早有异心，实为不忠。

可你当然了解你父亲，自然也没相信这些不根之论。

所以你一直在寻找证据，试图向高层证明这些流言都是错的，都是胡说八道的，可高层却安抚你说他们当然知道路承将军是什么样的人，让你不要把这些人的话当回事，但他们没有人去管，任由其发展，你以为他们是顾念路承将军以前的战功，所以才假装不在意吗？”

路千里眸光微动，刹那间攥紧拳头，听到这他已然知道那个所谓的真相了，这个时候告诉他，他做的一切都是错的，他宁愿再瞒自己一次，让这层包火纸存在的再久一些。

他不想再听下去了。

路千里深呼一口气，缓缓阖上眼，尽量让自己平静些。但不知不觉中，喉咙处好似早已压下了一块巨石，每动一下都会觉得抽搐难受，声音也逐渐变得嘶哑。他低着嗓音道：“别说了。”

不想，高辰侯根本就不想给他自欺欺人的机会，他直接无视对方的提醒继续道：“你一直在向罪魁祸首证明，又怎么可能会成功呢。”

“别说了。”

“他们如今正以同样的方式来对待你啊，只不过你父亲可没你那么幸运，你能想象到他当时有多无助么，甚至连那时的东路领导都不站在他这边。”

这些字句就像一把锤子砸在路千里的胸口，他疼得喘不上气，眉头蹙起，呼吸都在跟着发颤。

高辰侯却步步紧逼。

“那你再猜同样是忘忧组织的宣，知不知道这些？”

“我让你闭嘴！”

路千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发疯似的冲他大吼道。他终是高估了自己面对这些时应有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