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庆祝之前,大家一起在小潘教练的房间又开了个会,还有从线上参加的潘指导。
潘指导面无表情:“别以为你们俩拿到参赛资格就可以庆祝了,今天你们都暴露出不少问题,这些问题不解决的话,去了奥运也就是一轮游的炮灰。”
接着他花了20分钟分别讲了两人暴露出来的问题。在潘指导看来,顶级运动员只要有一个方面无法做到每时每刻都100分表现,那就是相当大的问题。比如飞羽休息太多超时,比如张礼卿攀石比赛中死脑筋等。
终于挂掉电话,小潘教练安慰两人不要太消沉,潘指导的出发点是好的,今后两人对照着提升就行。
“我没有消沉啊。”张礼卿无辜。
“对啊,我也很开心啊,”飞羽跟上,“他说的也没错,我们等回去之后找解决方法就行。今天咱们就是想消沉,嘴角也没法压下去吧。”
没错。刚才和潘指导通话时,房间里每个人都在费劲把自己的嘴角往下压,因为欢乐的情绪根本无法收敛。
飞羽嘴角上扬着去了父母房间,刚进入房门,就被妈妈紧紧抱在怀里。
“宝贝,你辛苦了。”
这短短一句,让飞羽体内早已达到峰值的多巴胺、内啡肽和肾上腺素一秒消散,只剩下疲劳、困倦,还有一点小委屈。
她贪心的把下巴搁在妈妈肩上,委屈道:“可辛苦呢妈妈,而且我今天肚子还是有点疼呢。”
这句话提醒了她母亲:“对了,妈妈有你需要的东西,快过来看!”
飞羽被带到桌前,看到桌上摆着的一整盒甜甜圈。
一共八个,四种口味,每种口味各有两个。其中三个口味分别裹着红色、绿色和黑色的巧克力涂层,第四种口味只是在外层撒了漫漫的糖霜。
“从你昨天那一下之后,我就是这家甜甜圈的粉丝了。他家东西我都熟。这个撒了糖霜的是苹果卷甜甜圈,里面有肉桂苹果馅,是不是一下就能闻出来?
“绿色这个也是你爱吃的,外面这层是开心果,里面夹了那个超好吃的巧克力球,叫什么来着?哦莫扎特巧克力!
“红色这个叫什么什么蛋糕甜甜圈,名字我记不太清了。外面这层是覆盆子,里面还裹了覆盆子果酱,还有杏仁碎。
黑色这个就不用说了,飞羽同款巧克力榛子酱口味,现在特别火的。你想吃哪个?随便挑!”
飞羽哭笑不得,但还是从中拿出一个甜甜圈。就当是奥运前再放纵一次。
“乖宝,你为什么不拿巧克力的?”
“我喜欢开心果啦!开心果!”飞羽佯作生气。
三人分别坐在酒店房间的床上和沙发上,分享甜品和饮品,也分享着飞羽带回来的银牌。
“喜欢吗?”飞羽看着父母手捧金牌时的表情,心里有些酸,“我觉得银牌不如金牌好看,可惜……”
“不可惜。”母亲立刻纠正她,“我很喜欢这块奖牌。这是你辛苦赢回来的,你爸爸和我很清楚,它比你过去任何一块奖牌都更有难度。而你赢回它的过程也让我们很骄傲。”
“没错。我们知道你的目标从来不只是银牌,但复出也是一个过程,毕竟我们离开赛场的时间太久,你能追赶到今天的位置已经是个奇迹。”
“嗯。”飞羽轻点头,“可我不满足于这个……”
“我们知道,我们都知道。”妈妈拍着她的肩,“你想要的东西,你就去争、去战斗。需要什么样的支持,我们俩都会全力以赴。”
无须多言,三人之间的支持早已深深扎根于内心。
“我这次回国之后,就要进入国家队集训了,一直封闭到奥运会开始,估计直到奥运结束才能见到你们了。”
算起来也只有两个月而已,飞羽上学这几年整整一学期不回家都是常有的事。
但她此刻却生出无尽的依恋,像离家多年的游子突然回家,发现自己原来从未忘记过家里的味道。
窗外夜色正浓,窗内眷恋无穷。
之后飞羽又按照约定去了恰莎的房间,和恰莎与由里一起玩了一小时游戏,然后各自道别,约定在奥运赛场相见。
回到房间,她虽然已经累的睁不开眼,脑子里却有一万辆车在跑来跑去,每辆车都载着人和事情向她撞来,有的在鼓励她、有的在劝她低调、有的在提醒她忘了什么事。头昏昏沉沉,似乎还有点疼,难道是身体意识到作战状态结束,开始让她补交生理期的疼痛税?
昏沉间,她突然想起忘记的事情。
打开手机,翻到和陆风铭的聊天界面,一条消息孤零零的在对话框最下方,似乎在翘首盼望。
“你的表现太精彩了,恭喜获得银牌,恭喜进入奥运会!我今晚守夜,你如果想聊天随时可以找我。”